“谢谢。”宁鸢举起酒杯,“敬你。”
柴心斜眼看她,佯装不高兴,“跟我还客气。”
宁鸢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这几年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她慢慢懂得,不是所有人都会永远在身边,要珍惜一直陪伴着你的人。
“你弟最近回来了吗?”
“回了。”柴心一脸头疼,要不是问话的人是宁鸢她都不想回答。“刚回来就惹事,无证驾驶,把人家车撞了。”
“人没事吧?”
“没事,小崽子活蹦乱跳,赔了点钱,最近被我爸押在家里闭关。”
宁鸢高中去过几次柴心家,印象中柴达还是小朋友,整天不着家往外跑。
算算时间,也有快十年了,宁鸢问: “他读大学了吧?”
“嗯,A市读大一。”
这酒度数不高,喝着微甜,宁鸢又倒了一杯,听见柴心的话笑,“该不会是为了躲你,逃到A市去的吧。”
“谁知道,你说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难管教。哪像我们以前,父母说什么是什么。尤其是你,乖宝宝!”柴心抬手捏她的脸,一手的滑腻,宁鸢皮肤是真的好,不化妆依旧白皙清透。“现在也乖,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娶到你。”
宁鸢不由得想起了左盛京,他一直觉得她太乖,身上没有锋芒。而他喜欢肆意张扬的女生,像翁真真那样。
仰头,一口气将酒吞下喉咙,冰凉液体滑下,脑子瞬间有点晕眩。宁鸢放下酒杯,“我出去上个厕所。”
柴心跟着站起来,“一起,我去抽根烟。”
宁鸢上完厕所,洗净手后走到柴心身边。“还有烟吗?给我一根。”
柴心诧异,却没多问。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打开盖子递过去。
宁鸢拿了根放在手上,静静看着。
柴心指尖转了圈打火机,啪嗒,一小串火苗燃起。
宁鸢生疏的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去点烟。
柴心老烟枪,一眼看破,顿时失笑。“我还以为你在外面跟谁会了抽烟,原来根本不会啊!”
宁鸢坦然点头,“跟你学一下。”
“算了,我不教坏你。不然被阿姨知道下次上你家要挨打。”手机响起,柴心扫了眼屏幕,笑容消失。
“我接个电话,你别在外面呆太久。”
“好,你去。”
伸手推开通道的窗户,外面的凉风哗啦灌进来,披散在脑后的长发高高扬起。宁鸢把头探出去,底下五彩斑斓的灯光,充满关怀陆离的气息。思绪发散,突然想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目的地都在哪。
她的身形实在消瘦,仿佛下一刻要随着这风离开。
邢野脸色微沉,迅速大步迈过去。
喉咙一紧,宁鸢无法呼吸,整个人被一股神秘力量往后拉扯,撞到墙壁上停下。
她偏头咳了两声,视线见到一张熟悉的脸。震惊之余没忍住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拽我干什么!”
邢野拧着眉,面色相当严肃。“干什么!这是三楼,摔下去大概率会半死不残,往后余生苟延残喘躺在病床上当个活死人。”
宁鸢怔住,有些心虚的挪开眼。刚刚有那么几秒钟,她确实像被什么东西蛊惑搬,想纵身一跃而下,但眼下肯定是不能承认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好好的在看风景你突然冒出来扯我。”
她手摸着脖子又咳嗽两声,“赔钱。”
邢野冷笑,“不用欲盖弥彰,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揭开伤口,何况是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宁鸢面色难堪,觉得这人有病,“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邢野默默看了她好一会,唇角轻扯,“行,算我多管闲事。”
他似乎气极,转身大步离去。
掉落在地上的烟仅剩一点零星火,宁鸢视线垂下时一阵风吹过,滋啦!最后的生命燃尽。
她咬着唇,弯下腰把烟头捡起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打开水龙头仔细把手洗干净。
邢野回到包厢,冷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夏良材不知死活凑上来,“野哥,刚才那个妹妹要你联系方式……”
邢野撩起眼皮,语气不冷不热,“你给了?”
明明是很平淡的语气,夏良材却打了个哆嗦。“妹妹一直求我,不好拒绝。”
邢野呵了声,“很好。以后有棘手的案子别求我帮忙。”
夏良材搞不懂,以前这种事情野哥向来是不太在乎的。今晚是怎么了?谁惹到这位祖宗?气成这样。
不等他发问,邢野起身拿上外套。“我先走了,你跟他们说一声。”
邢野走出KTV套外套时发现毛衣袖口被什么东西烫出来一个洞,他回忆了下,刚才在通道宁鸢手上似乎夹着根烟。
很好,还抽烟。
他冷着脸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宁鸢回到包厢内已经没什么心思喝酒,打开手机玩小游戏。
柴心还没回来,不知道接什么电话。
屏幕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邢大少爷:照片。
宁鸢点开,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她不是手控,也知道这双手很好看。是放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