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早上的精神状态截然不同,整张脸冻得通红,眼中布满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疲倦。
“钟叔。”可滋快速走过去,伸手要扶住他却被拒绝。
“叔没得事,只是坐久了,腿麻得厉害。”
说罢,钟叔俯身又揉捏拍打了下发麻的大小腿。
“叔,你们怎么从千城赶过来了?还连夜赶来,那钱是我留给你的。”
“那哪能行?钱都难挣,再说了那么大笔钱,我们不能收。”钟叔激动,说话的声也随即变大。
旁的派出所同志闻声走了过来,了解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可滋见状也说明了自己留下这笔钱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那这大叔说是寻找失主,还急急忙忙地赶到这来,这两城市的距离可不算太近。”同志听完后摇头笑道。
那感觉似无奈又似在吐槽,一时间让身为当事人的两位不知该作何回答。
“我在信封里写了字条,叔大抵是没看见。”可滋本想着,叔见字条应该能明白,会把钱留下。
“没看见纸条子,不过就算看见了,叔照样会来找你,当面将钱交还与你。”钟叔说这话不带任何犹豫,这当真就是他做事的风格。
“这叔梗得很,中午吃完饭后就开车载着他媳妇一路开,后面许是见姨身体实在不舒服。说是开到老家时把车放好,带着姨赶的最近班次的高铁,紧赶慢赶才在22点多到了这。”原本一直在旁整理文件的警察姐姐路过时,把自己刚刚所了解的情况徐徐道来。
“那钟叔你们岂不是还没吃?”可滋连忙问道。
是自己考虑不周,从这笔钱再到现在这个情况都是。
“吃了吃了。”钟叔话音落,他的肚子就诡异地发出了咕噜咕噜声。
整个场面瞬间特别安静,警察同志跟可滋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双方签完名解决好一切后就离开了警局,离开前晃醒了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阿姨。
“咳咳……”阿姨醒来就咳嗽不止,这一声声地听得钟叔揪心得厉害。
“不好意思,竟然还要让钟叔跟阿姨跑来一趟。”可滋过去搀扶住了阿姨,声音满是愧疚。
“好孩儿,没得事,这也算是俺老头带俺出来游玩一番了,俺在家都要待郁闷了。”话音落,又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声。
“中午那阵,我就看有小纸片掉出来被风刮跑了,俺也没在意,只瞅着这老些钱,怕失主急坏了。俺想都没想就带着这钱找失主来了,巧了不是,俺早上就接了你们这组顾客,副驾驶坐的另外个丫头电话联系不上,就联系你。”
“没想到这钱真是你这丫头的。”阿姨说着,拉了拉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棉袄。
可滋这才观察到,钟叔是很糙的那种男人,衣着朴素,甚至毛衣上有了起球的情况。而阿姨身上穿的大棉袄看着就很新,头上还带着护耳的毛毛帽子。虽然身体不适导致看起来人有些虚弱,但很显然,叔把阿姨照顾得很好,笑起来很好看,肤色也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