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6点48分。
“考虑火场内温度过高,有爆燃的风险,现在要求全部撤离。”
“影响范围有多大?”
片刻后,电话那头肯定的回答:“最好是直接疏散菩泉市,火要是真的蔓延开来,光是烟就得死不少人。”
此刻山上,一伙人正飞奔地向着山底赶,强风裹挟着火星,所经之处都被燃着。老胡一行人脚底生烟,头上也是顶着白烟,消防员喊着让一行人弯腰低头跑,不要吸入浓烟。
凌晨6点35分,在菩泉市电力局门口,两伙人如兵临沙场那般,杨广一伙人骂得很脏,双方口角上的冲突挑衅已经逐步地转化成了单方面的谩骂,保安队队伍退出了与杨广闹事方的争执,但是两支队伍里毕竟有年轻人,血气方刚,互相看彼此不爽。保安队队长为稳妥报了警。
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踢出了一脚,如同将火柴丢入一通煤气灶里,瞬间爆燃全场,保安队伍采用了铁制装备强行隔开人群,完全没有人在乎谁是踢出那一脚的人,两方队伍都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对此开战,口角谩骂已经升级成肢体上的碰撞殴打。
愤怒的人群如同弹弓一般,拉弦,一个人助跑着,单只脚直接踹上去;冲撞,一个胖子如同巨大的滚石撞击上去;填补,反复有人充当着弹药,还有人拾起一旁的砖头,就对着缺口砸去,50多号人目标出奇一致,攻进去!
孤立无援的保安队伍,又要在前面顶住人群的冲撞,还要躲避着不断砸来的碎石块,即使他们拿出盾牌顶着,并且用铁叉撑开人群,但人群的冲撞硬是把他们撞出一道缺口,他们只能强行把前面一排人全部击倒,用棍子盾牌等等不断地敲击他们。
这一行为更是惹怒了人群,排山倒海之势连续灌过来,尤其是那个胖子,被几个人助推着冲了过去,像个保龄球撞过去,直接将防线撞开一大段窗口,人群如同蝗虫逮住了粮仓缺口处,疯狂的涌入进去。
电话两头突然多了几分嘈杂噪音。
“报告!时间为6点58分,已经完全目击到爆燃现象了,爆炸波刚刚波及我方,威力甚大,加快疏散请求,重复!已经完全目击到爆燃了!重复!加快疏散请求。”
电话另一头延迟了几秒钟,“目前已知情况已经完全失控,我们将加快疏散,你们迅速撤离现场。”
这场爆燃,已经轰起了一朵几乎10米小山堆高的爆炸云,爆炸冲击波震得老胡一行人纷纷倒地,泥土、烟尘、灰烬与土木灰屑瞬间包裹着众人。只见他们身后的火焰,因为刚刚的爆燃,火舌伸向高空,而蔓延的火舌再看已然形成一条巨蟒,现在吞噬老胡目光所及之处。
凌晨6点46分,李卓正在警局值夜班通宵,一个接电话的同事接到一通电话,声称菩泉市电力局门前有人群聚集准备闹事,报警人为保安队队长,考虑到集体闹事情形更加严重,已经加快调派人手前往。
李卓正打着小盹,突然被远方一处似轰响大鼓,作响却如同摔炮的声音弄醒。随即电话声持续不断。
“你好,这边是温山区警察厅,有什么帮助?”李卓强行打起精神,而对方的回答让他瞬间清醒:“这边冒山火了!着大火了!我们这边看到温山着火了!”
“联系火警了吗?现场乱不乱?”李卓清楚温山着了山火可是很大件事的
电话那头始终断断续续,寥寥几语让对话如同完形填空,李卓更加心急如焚,“乱”“都..跑”“火大”之类,现场情况不言而喻,李卓后来也接到无数相同缘由的电话,都在说着“着火了”,不少警车又被调派到现场,警局仅剩下3辆警车。老邱没有着急起身。
“走啊,老邱,上我车。”李卓正准备上车前往,剩余人也正准备启程。
老邱拦住了众人,而老邱的回答却让一行人很出乎意料:“大家听我说,以我经验而谈,报了火警我们也就派一支警车到现场,现在的情况是,温山区所有的电话都是在讲着火了,消防员应该比咱更要早到。如果他们都控制不了,说明火势很大了,我们可能要做好疏散全市的准备。不能全都去现场了,反正现在也有警车过去了,我们等着总局安排最新情况,有紧急情况还得靠我们跟他们联系。”
警察总局的安排还没有下来,而警力有限,老邱猜的十有八九没错,消防局早在山头有些许冒烟时就接到了护林员的电话,电话里头声称他们控制不了火势,消防局早了三个小时出发,且持续源源不断的出车,都用了几乎全市的消防车辆。
时间已经来到清晨7点,温山区已然没有了清晨的模样,红亮的火光将会固定在这一天的高空,试图与太阳攀比高度,初生旭日被不断席卷而上的热浪拍散。
同样凌晨7点的菩泉市电力局门前,被冲散的保安队伍零零散散被围攻,几个倒地的保安被围堵,身上的头盔和盔甲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几个保安头朝地着蜷缩着毫无反应,任人糟蹋。
这种暴乱盛宴似乎是杨广一行人的胜利,此时他们这副行头,头上嗞着血,嘴角的裂痕格外明显,身上不同程度的淤肿,或青色或紫色,那个充当保龄球的胖子,首先遭到保安队伍的攻击,眼珠子被打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