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从医院里冲出来,消失在夜色里,任务已经完成,自己该回安全屋了。
至于庞小宝和劳群方,刘正风并不是很担心,以他们两个的速度和体能,要摆脱追兵轻而易举。
临沂的午夜格外宁静,枪声已经消失了,这个情况说明,庞小宝和劳群方两人已经摆脱了追兵的纠缠。
果然,刘正风前脚回到安全屋,庞小宝和劳群方后脚也到了。
临沂城里枪声大作,罗红梅提心吊胆,直到现在才松了口气,得知叛徒啄木鸟被处决的消息,她的眼里充满了敬佩,敌人设置了埋伏,可他们却依然完成了任务,还全身而退,实在是了不起。
忽然楼下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刘正风等人心里一沉,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敲门?纷纷去拿枪。
罗红梅仔细倾听,发觉敲门声是三长两短,顿时放下心来,微笑道:“没事的,是老朱,我去开门。”
罗红梅另外点了一根蜡烛下去开门,不一会和朱明远肩并肩走了上来。
刘正风颇为意外,讶道:“老朱,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朱明远微笑道:“这么大的行动,没有确定你们的安全,我哪里睡得着啊?”
“刘团长,庞副营长,劳连长,你们出马果然不同凡响,面对那么多的敌人,不但出色的完成任务,还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哎哟,刘团长受伤了,没事吧?”
刘正风微笑道:“没事,这些只是皮肉之伤,过几天就好了。”
罗红梅皱眉道:“这么严重的伤,刘团长却轻描淡写,由此可见,你们有多么的不容易。”
刘正风笑了笑道:“不说这个了,我刚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听到一个日本指挥官说,有人向他们举报我来到临沂的消息,我猜测一定是徐永昌干的,这个老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我在想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庞小宝握紧了拳头,恨恨的说道:“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们发难,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必须还以颜色,要不然他真当我们好欺负。”
朱明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现在是抗日战争的防御阶段,全国的抗日形势不容乐观,如果我们再和他们互相掐架,就更加困难了。”
“我的意思是,只要大家没有出事,就暂且忍下这口恶气,以后再找他们算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独立团生产军装的事情,只要他们不干涉这件事,其他的,能忍则忍,刘团长,你说呢?”
刘正风微微点了点头,朱明远目光长远,大局为重,自己离开部队已久,不能再起波澜,还是先解决军装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只要不是蒙受重大损失,就先不管他。
第二天早上,作为维护社会治安,对付抗日分子的主要官员,特高课课长藤原无边被日军司令官松本清六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藤原无边随后赶往医院,看着山下智久和啄木鸟僵硬冰冷的尸体,呆呆出神,良久无言。
他昨天晚上明明提醒山下智久注意抗日分子的回马枪,可是山下智久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厄运,不知道是山下智久太大意,还是抗日分子太厉害。
藤原无边越来越相信举报信,刘正风来到临沂的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但是,他没有把这个重要的情报上报。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向松本清六报告,那么松本清六势必会向自己施加强大的压力,如果最终没有抓到刘正风,那么,自己轻则被骂的狗血淋头,重则前途尽毁。
思前想后,藤原无边最终没有向上报告,这也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当然,并不是藤原无边不想抓捕刘正风,他做梦都想抓捕刘正风,只不过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行事,抓到刘正风固然好,抓不到他也不用承受上面的压力。
“向井君。”
藤原无边转过头来,对一个年轻军官道:“请记录。”
“哈依。”
行动队副队长向井春树踏上一步,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藤原无边淡淡的说道:“第一,抄送几份协查通报,分发守卫城门的皇军部队,以及皇协军部队,请他们配合协查出城的可疑人员,一有发现,马上向我报告。”
“第二,马上派人去兰阳县城,据说柳生川里司令官手里有刘正风的画像,请求他给我们一张,印刷出来,分发各处。”
向井春树鞠躬道:“哈依,卑职马上去办。”
藤原无边微笑道:“向井君,加油,办好了这件事,我晋升你为队长。”
向井春树神情激动,又鞠了一躬:“哈依,多谢阁下,卑职感激不尽。”
藤原无边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看向特务科科长霍兰休。
“霍科长,你的任务是,把你手下所有的人派出去,在城里寻找可疑人员,务必要把刘正风等抗日分子抓捕归案。”
“哈依。”
霍兰休语气低沉,明显有点信心不足,昨天晚上那么多人都没办法抓到刘正风,现在把人分散了以后,就更加困难了。
藤原无边皱眉道:“霍科长,你怎么了?是没有信心吗?”
霍兰休咬了咬牙,点头道:“哈依,藤原先生,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