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九狼沟的人走的干干净净,李蓉长长的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刘正风见她神情有点憔悴,情绪低落,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上去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蓉儿,你受惊了。”
“我没事。”
李蓉低下头来,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眨动。
刘正风微笑道:“你后悔来找我了吗?”
李蓉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刘正风叹了口气,默然道:“这里比不得重庆这样的大城市,又辛苦又危险,也许,我不应该叫你过来。”
李蓉抬头看了看阴阴沉沉的天空,悠悠的说道:“只要你不负我,我辛苦一点也没什么,我也不怕危险。”
刘正风微笑着举起右手:“我发誓,如果我三心两意,辜负了蓉儿的期望,就让我惨死在战场上,死无全尸。”
李蓉花容失色,心里砰砰直跳,连忙用手捂住刘正风的嘴巴。
“你。。。谁叫你发如此不吉利的毒誓了?”
此时吴二蛋,大胡子和莫柱子几人来到众人的身边。
吴二蛋笑道:“李医生,你不要紧张,刘大哥的鼻子灵的很,他知道哪里危险,哪里安全,能杀死刘大哥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李蓉皱眉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诅咒自己啊。”
刘正风嘻嘻笑道:“蓉儿,我对你一片真心,我发誓发的重一点,我以后就不敢犯错误了。”
李蓉感受到刘正风的心意,心里甜甜的,所有的烦恼,疲惫一扫而光,笑吟吟的白了他一眼。
“这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你,现在我们回去吧。”
莫柱子把老张背起,众人开始返回公主岭。
老张忽道:“刘队长,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预防九狼沟的人回来报复。”
劳群方皱眉道:“应该不会吧?我听他们言语间对我们颇为忌惮,怎么可能敢找我们的麻烦?”
老张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九狼沟的头狼莫老大是一个睚眦必报,极为自负的人,如果我们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相信他不敢主动招惹我们,但是我们刚才连续杀了他们四个头领,莫老大有可能咽不下这口气。”
吴二蛋冷笑道:“如果他们要找死,我们就成全他们。”
刘正风忍不住往九狼沟众人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道:“他们有多少人马?实力如何?”
老张道:“九狼沟人多势众,足足有五百余人,光机枪就有七八挺,其余的手枪,步枪也有三百多支,实力不容小觑。”
刘正风点了点头,就硬实力而言,他们的确是不容小觑,但是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要是在平时,他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现在自己势单力薄,老张又受伤了,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们发生冲突。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迫不得已与对方交战,他也不会害怕。
众人一路向东疾行,到了黄昏时分,即将进入兰阳地界。
云层低垂,北风怒吼,刘正风皱起了眉头,看这个天色,怕是要下雪了。
由于是急行军,李蓉的体力逐渐不支,刘正风把她背在背上前进。
李蓉双手勾住刘正风的脖子,懒洋洋的将头枕在刘正风的肩膀上,柔声道:“你累不累?要不然我还是自己走吧?”
刘正风微笑道:“蓉儿,我不累,一点都不累。”
开什么玩笑,温香软玉在背,怎么可能会累呢?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一直走下去,直到天涯海角。
李蓉突然脸红耳赤,眼波流动,在刘正风耳边低声道:“你好坏。”
刘正风怦然心动,意乱情迷,连骨头都酥了,他只笑不说话。
在冬天,天色黑的很快,很快就景物模糊,暮色苍茫。
众人随即打开手电筒,连夜赶路,他们已经一夜没睡,现在又连夜赶路是迫不得已。
众人认为九狼沟报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但是奇怪的是,事情过去半天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越是这样众人越是担心,越是不敢掉以轻心。
刘正风担心兰阳的日军会在半路上拦截,不敢走公路,只能走荒野小路。
在临沂到兰阳的公路上,有两骑快马正在狂奔,为首一人眼窝深陷,鹰鼻如勾,正是九狼沟的头狼莫老大。
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大汉,却是二狼屈腾。
原来屈腾回到九狼沟老巢,报告莫老大之后,莫老大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包围刘正风等人,为死去的头领报仇。
但是他又摄于刘正风的威名,担心一旦让刘正风走脱,引大部队来找自己算账,自己反受其害,思前想后,他想了一个计策—借刀杀人,借日本人的手杀害刘正风。
九狼沟虽然是土匪,但是与日本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兰阳县城的日军指挥官柳生川里,一直想招降九狼沟的人做皇协军,莫老大也曾经与柳生川里有一面之缘。
晚上九点半,天空中彤云密布,已经飘起了雪花,莫老大与屈腾两人也到了兰阳县城,指名道姓求见柳生川里。
柳生川里此刻正在头疼,昨天中队执行官田中秋湖率领一个小队出征,结果却惨死在公路上,带去的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