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潮湿,臭气熏天,暗无天日。
这就是监狱的环境,幸好刘正风住的是单间,否则更加受罪。
吃的东西更是一言难尽,简直就是糟透了,刘正风苦不堪言,刚开始两天,他只喝水,不吃饭,每天呼呼大睡。
到了第三天,他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从早上开始就拍打着铁门,可是被狱警呵斥了一顿,说监狱不提供早餐,饿了,那就忍着。
刘正风哑然失笑,想不到自己会这么狼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慢慢坐到地上,只觉得头晕眼花,肚子饿的咕咕叫,叹了口气,觉得还是躺在地上比较好,节省体力,不会那么难受。
过了两个小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刘正风心里一凛,睁开眼睛,这两天都是狱警一个人走来走去,现在怎么会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个人是谁?
脚步声在刘正风的牢房前面停了下来,刘正风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没错,是橘子花香的味道,这种味道他无比的熟悉,因为,这是他妈妈身上的味道。
刘正风缓缓转过头来,只见在狱警的身边站着一个五十岁左右年纪的女子,身材高挑,身穿一套紫色的裙子,面容白皙,气质高雅,果然是自己的妈妈王冬梅。
刘正风又惊又喜,一骨碌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铁门边上,颤声道;"妈,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狱警道;"给你们十五分钟,快点。”说着就快步走开了。
王冬梅微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
她缓缓转过头来,打量着刘正风,皱起了眉头,雪白的脸上充满了疼爱。
"仁爱女子高中的刘老师,无数女孩子心里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刘正风怔了一怔,笑道;"妈,你不觉得我现在很有男子汉气概吗?我觉得比小白脸好看多了,这样挺好的。”
王冬梅叹了口气道;"儿子啊,你说你,去当兵打仗,抗日救国也就罢了,怎么搞到监狱里面去了?”
刘正风摇头苦笑道;"妈,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
王冬梅眉毛一扬;"不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有什么复杂的?还以后说。”
刘正风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妈,是谁告诉你的?“
王冬梅白了他一眼;"还能有谁?就是你救下的那个绝色美人,叫。。。叫李蓉,她现在还在外面呢,还有你爸也在外面,这监狱只允许一个人探监,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刘正风"啊”的一声,原来是她,怪不得她前几天问自己家的地址。
"妈,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责怪她。”
王冬梅道;"我干嘛责怪她呀?这姑娘美若天仙,多才多艺,谁能忍心责怪她?如果你能娶到她,那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
刘正风笑道;"妈,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为了她拼命啊,如果换一个别的母夜叉,我才不管他呢。”
王冬梅忽然严肃起来;"别嬉皮笑脸的,严肃点,你老实交代,上峰会怎么样处理你?”
刘正风收起了笑容,正式道;"妈,他们最多关我一个月,我不骗你。”
王冬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眼睛发亮;"风儿,给妈说说看,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最多关你一个月?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刘正风道;"两个原因,第一,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杀我,说明他们并不想杀我,要不然也不会让我千里迢迢的从大别山来到武汉。”
"第二,现在日本鬼子从四面八方围攻武汉,虽然国军出动了百万大军,但是,我觉得还是打不过日本人,这武汉迟早得丢,那时候国民政府谁还会管我这样的人啊?像我这种犯了一点小错误的人,在武汉沦陷之前,肯定会被释放。”
王冬梅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你和你爸一样,都是乌鸦嘴,你们怎么不盼着武汉一点好,非要说它会沦陷呢?”
刘正风心里一凛;"原来我爸也是这样认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王冬梅又叹了口气道;"真是见了鬼了,你们父子俩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他也说你将会被释放,让我不要太难过,难道。。。。难道武汉真的难逃一劫了吗?”
刘正风见母亲情绪低落,不禁心里难过,日本侵略中国,占领了大部分的国土,武汉还远远不是尽头,以后的日子会更困难。
"妈,说实话,武汉是守不住了,你和爸爸赶紧想办法走吧。”
王冬梅苦笑道;"平津失守,华北失守,上海沦陷,南京沦陷,武汉沦陷,唉,我们又能往哪里走呢?泱泱大国,又何去何从呢?”
这话充满了无限的悲凉,绝望和不甘。
刘正风忽然笑了起来;"妈,失败是暂时的,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国共两党的领袖都发表了持久抗战的谈话,尤其是毛教员的(论持久战),更是振聋发聩,我们现在可以丢掉失地,但是我们不能丢掉必胜的信念。”
王冬梅眼前一亮,脸上露出笑容;"我们不能丢掉必胜的信念,这句话说的真好,儿子,我发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