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百姓竟然在大骂朝中两种意见的大臣是草包。
“外面的百姓真的那么说?”定国公脸色难看的质问道。
手下人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是。”
定国公脸色变了变,一甩袖子,换了衣服出门。
他要亲自去听一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还就不信了。
陛下那边不管不顾的,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外面百姓的事情,还能继续脱离他的计划。
定国公很是低调,换了普通的衣服,坐着简朴的马车,到了茶馆。
城中消息最集中的地方,那自然是茶馆了。
家境太差,喝不起茶的人,就算是知道了什么消息,劳累的身体也让他们没有精力去说什么闲话。
只有那种,有点儿余钱,不多,但是日子过得还算可以的。
在劳作之后,苦中作乐的找人说说大话,吹吹牛,来缓解一下他们整天奔忙的郁闷。
这些人就爱聚集在茶馆里,喝上一碗不算贵的茶水,听着别人嘴里或真或假的消息。
他们也跟着附和或者反驳,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让他们得到片刻的满足。
所以,想知道京城风向的时候,往茶馆里一钻就能大致
的了解到了。
定国公特意的到了茶馆之后,没有去雅间,而是去了那种有屏风隔断的位置。
这里不会让外面的人看到他,让他少了很多麻烦之外,还能清楚的听到茶馆里面,众人的对话。
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多,但是,现在众人最关心的还是边城的事情。
“……真是倒霉。戎北刚完事,这梁酋又开始了。怎么就不能让咱们大溍消停消停?”
“这你就不懂了。要不是咱们跟戎北刚刚打完没多久的时候,梁酋敢出手吗?还不是以为咱们现在国力空虚,他们好钻空子。”
这个人的话引起不少人连连点头附和,他们是认同这个人的说法的。
“梁酋攻打咱们大溍边城可是麻烦了。”
“可不,听说了吗?朝堂上的大臣都分成两派,一边是要迁平原百姓入城,一边是要死守反攻。”
“你这算什么新消息?前几天就有了。”
“我这怎么不算新消息?不是还没有定论吗?”
“陛下还没有做决定呢。”
“听说陛下是左右为难,所以才……”
“才什么?京城距离变成多远?还做决定?做什么决定?等有了决定,边城那边的情况早就变了。
”
“要我说朝中两派也不知道在争什么,等他们争出来结果,梁酋的事情都结束了。陛下不理会他们那是陛下肯定早有安排,只是看那两派的人能犯蠢犯到什么时候。”
“是啊,是啊。陛下这么睿智,怎么可能会左右犹豫,拿不定主意?”
“那两派人真的没问题吗?为什么要争这个?”
“我记得旺安商行的老板可是在街上怼过不少大臣……不配他们待的那个位置。”
这句话一出口,茶楼里的人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
屏风后面,定国公身边的人将头埋得深深的,根本就不敢抬起来去看定国公的脸色。
仅仅是眼角余光瞟到的定国公那捏着茶杯不停发抖的手,就已经要让他吓死了。
手下人不敢开口,只能是屏住了呼吸,直到自己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住,咚咚咚跳动的要炸裂似的,他才小小的,慢慢的呼吸。
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将呼吸放到最轻,生怕惊动了定国公,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定国公突然的起身,一言不发的快步离开。
手下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跟着走了出去。
他一动,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
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半点迟疑,快速的跟上定国公,没有表露出来任何异常。
定国公回到了府中,自己进了书房之后,将自己关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工夫,书房内竟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下子,可是把下人们吓得是噤若寒蝉,谁都不敢靠近。
定国公一向是沉稳的,什么时候发这么大的脾气?
就算是发脾气的话,也不会这样砸东西。
这是、这是真的气疯了,已经气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定国公真的是要疯了,书房内的他,将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之后,瘫坐在椅子上,脱力的大口喘息着。
怎么会这样?
他是设计要让李天佑陷入两难境地,无论是做出来什么选择,最后都落不得好。
为什么?
为什么最后反倒成了那两派的人无能?
那两派的人可都是他授意的,有不少是他的人。
他们这样争吵,拿不出来个结论,竟然连百姓都觉得那些人不配待在他们的位置上。
也就是说,百姓们都认为那些人不配为官,至少,不配他们现在官职。
这样的话,以后陛下要是想将那些人给
降职罢官……岂不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