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河醒过来之后,他决定暂时回家乡休养,养好身体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沐雨霖也跟着他回到了家乡。
看着自己的老房子,睹物思人,他想起了自己早已过世的父亲,喃喃道:“真想在他坟前,嚎嚎地痛哭一场。”
沐雨霖安慰道:“自古父爱如山,人人皆莫能赎啊!”
话说,肖楚河的父亲出生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奶奶生了三个女儿,晚年才得一带把的男丁,终于有续香火的了,故而取名延生。
延生少年时代,一身魁悟,天生血性。
记得有一次,在田埂上枪毙了两名重犯,恰巧延生和光叔经过,延生试图用光叔的铲,掀开尸体,看看子弹是否打穿其胸膛,结果铲梢不牢,断开了,这可吓跑了光叔,他叫嚷:“你快去把我的铲,取回来!”
可见,延生从小就胆识过人。
生产队时,他被安排在队里当拖拉机手,一丝不苟,认真的态度,很快获得同行们的尊重。
有一次,砖厂机械压到了一个人的手,鲜血淋漓,现场人束手无策,他们只得叫来延生。
延生,二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就把机械给拆解了,救下那个人,博得满堂喝彩……
从此,他走向了充满正气的人生旅程。
他当选为村委会副主任。
“为村民们办点实实在在的事,”一直是他津津乐道的事情。
一天清晨,老早就有人来敲门了,说他家两兄弟打起来了,叫他过去调解。
延生,迅速到达现场,指示身边人将他们俩兄弟拉开,开始说道理,以理服人。
他常说:“两兄弟打架,不论你帮了谁,都会与另一方结怨,只好两不相帮,说理为主。”
在那个纯粹的年代,讲义气的人还是很多的,延生因为敢做敢为,勇于担当,自然也就有很多“过命”的兄弟愿意追随。
他拉起了运输队,走共同富裕之路,在村里威望很高,是位德高望重的人。
然而,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先创,原来是工地的一包工头,个头虽小,但有气派,善言辞,说话有“官腔”。
他也回乡竞选村主任。
他花钱上下打点,买通了一些关系,并扬言:“不论选上选不上,主任是我,将来书记也是我的。”
甚至叫嚣:“没有我狼村将一事无成。”
对此,延生的把子兄弟阿三曾调侃似地说他:“邓公如是说过,讲不了大话,做不了大事!”
“大话”,广东话的本意就是撒谎,忽悠人。
“大话”,是大格局的表现形式。
为了这个“大话”,先创开始疯狂的敛财,什么希望工程,世行援建水厂,甚至红白喜事让他去采办,他也能从中捞点,可以“死人钱”也不敢过……
终于,有一天民愤如同井喷,一百多号人将他团团围住,困在村委办公楼内。
“先创,我命令你将古钟取回来!”几个年轻小伙冲着他叫嚷。
原来,他私下把村口一口古钟给卖了。
“我是村主任,有权处置村集体所有,”他狡辩道。
谁知,这一狡辩顿时激起众怒,有年轻的后生扬言要打他,他吓得浑身发抖,腿都站不稳……
直到,有人帮他报警,派出所民警将他架走,才解的围。
在众人的抬举下,延生自己开车迎回古钟,村民们敲罗打鼓夹道欢迎。
事后,延生慷慨陈词:“这口钟是清未民众凑钱从佛山打造回来,用以灾难预警用的,岂是你想卖就卖的。”
从此,延生与先创算是结下“梁子”,延生权衡利弊,尽量减少与他的正面交锋。
有人说,这正是肖楚河的父亲延生聪明的地方。
肖楚河的父亲与先创的斗争,最著名的一次是世行援建的水厂。
延生和阿初据理力争下,先创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当然这里边有识之士的帮忙。
他们找个理由忽悠他说:“先创,你身体不好,水厂可是关系数千人的饮食健康,就不要管了!”
巧的是他当时正好有点传染病,也许是“天意”弄人吧。
这样,实际的管理权由肖楚河的父亲和阿初负责。
且说,延生在管理上还真有一手,比如村里一些地痞常赖帐,他并不当面斥责。
他说:“这样容易遭受报复,我要让大家断水之后,是什么原因,让大家都来指责他们。”
水厂终于恢复正常运营……
人心是复杂的,一些暗地里受先创好处的,仍然动手动脚,将水偷偷放掉,时常水厂略有所亏。
延生叹道:“小人”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然而,阿初管理上并没什么魄力,帐目说不清,最后竟扒在一大堆欠帐上去世了……
生意场的表哥阿弟曾劝舅舅延生,“放弃吧,你斗不过先创的,你知道官场有多险恶吗?当时很多经商人士暗地里称县委书记为‘老板’,况且村里很多人都喜欢跟风,看热闹,很多人都抱有‘诱狗入荆棘,乱石痛打之’的思想。”
同时,有坊间流传,当时县里各派斗争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