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火还在烧，他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哪里还有玉辰殿大师兄的光风霁月，光圈最一道落在他上，他上的火才慢慢熄灭。

他狼狈地趴在，没有『乱』动，目光落在芙嫣上，红『色』似乎比玉辰殿的青白『色』更衬她，她看上去更了，窈窕的姿，与从前截然同的妩丽模样，像落了晨『露』的玫瑰，浑带刺，娇艳欲滴。

符离喉结滑动，都说出来，目光死死定在芙嫣的背影上。她作天心门人打扮，红纱掩着墨发与容颜，额冠珍珠晃动，障眼法只有一瞬的漏洞，他却始终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样……这样的，世间再没有第二人了。

“怎能伤害同门，可知回了玉辰殿会受何等惩罚。”符离气息微弱地说着。

芙嫣看都没看他，他怎么么蠢，居然还觉得她会回玉辰殿？这可是她摆脱玉宸殿和凌翾道君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有更要的事要做，要好好去查，用心去做，能被困在里。凌翾难对付，更会帮她，在玉辰殿这么多年她也毫无收获，她必须走。

本来是想被认出来的，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死在了这里，替命傀儡她都准备好了，就拿来欺骗照夜宫的泉眼。

但被认出来也没系，他们也得有命活着出去才是。

咚咚咚——巨大的轰鸣声传来，被光柱选中的人缓缓陷落，除了芙嫣外皆满面恐惧。

留在地面上的也没好多少，在他们陷落，秘境顶端塌陷，直接朝中了瘴气的人砸下来，秘境外的水幕上，玉辰殿弟子存活只剩下四。

芙嫣，符离，昏『迷』的荷柔以及抱着荷柔的女弟子琅嬛。

他们知被带到了哪里，光线漆黑，伸手见五指，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芙嫣平静，她在心里思索自己为何如此平静，慢慢得出一结论。

她脱胎换骨了，有了公平的起点，有了自保的修为，所以平静。

再者……

谢殒。

他说过他会一直在，会救她，无论多少次。

芙嫣可能都怎么相信渡的，因为她总是被他抛下的。但谢殒的句，她相信了。

光乍起，芙嫣被刺得眼睛疼，努力睁开，视线适应，她看见了……渡。

刚想到佛子，便见到了佛子。

她还被困在光柱里，光柱周围便是无尽黑暗深渊，地底好像没有尽头，只要离开光柱，就会死于非命。

符离他们也一样。

渡和他们同，他在对面，与他们隔着一道深见底的沟壑，并未被光柱限制行动。

在渡的石壁上刻了两字——选择。

芙嫣心里念了一遍，再看看她和其他两光圈，有些白了。

这大概是秘境对佛子的考验。

佛子修佛，一张菩提面，慈悲普渡众生。

他修为高，了秘境便谨慎，从犯错，一直安全无虞。

在，秘境给了他最大的挑战。

慈悲的菩萨，在秘境里救了少人的佛子，如今面对三选一，该如何选。

又或许，更过分一些，是三选一。

芙嫣刚想到这里，事实就证了她的猜想。

光柱分开了。

从三道变为两道。

一侧是芙嫣自己，一侧是符离、荷柔和琅嬛三人。

渡站在对面，芙嫣淡定地看完这变化就去看他。

他石壁上的字再次变换。

二选一。

芙嫣兴趣地勾起嘴角，

顶端上，双神『性』的眼睛垂眸望着他们。

谢殒在黑暗里承受着上的反噬。他帮了芙嫣太多次，违背历劫规则的反噬在吞噬他。

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忍耐这些痛苦，虽然疼，真疼，但经历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他也疼习惯了。

眼下芙嫣面对的都是藏叶写好的剧本。

修士们一陨落，皆是他们已定的命格。

芙嫣要被渡二选一，也是早已定下的事情。

当慈悲的佛面对救多救少的问题时，会如何抉择？

这是俗世劫难对上神心的一种考验，

其实这里漏了一出交付彼此的戏码，场戏被谢殒代替，可能就少了芙嫣在佛子这里的要『性』，佛子的选择可能会变。

谢殒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立刻做什么，他甚至迫切希望看到渡做出选择。

他想看到芙嫣对渡彻底死心。

君子如玉清冷端方的无垢帝君生出了邪祟才会有的恶念。

他想看渡失去她的爱慕。

谢殒闭了闭眼，又再次挣开。

他将视线转到渡上，在看到对方的神情时，周罡风忽然静息，一切都淡了下来。

他掐指算了算，其实哪怕没有他抢走他们彼此交付的戏码，渡的选择也会变。

一边人多一边人少，他的选择显而易见，

谢殒睨向芙嫣，见到她平平静静好似习惯了的模样，忽然想阻止一切。

他想她受伤。哪怕阻止这一切完全利于他，完全是给人作嫁衣裳，他更要遭受改变历劫命格的反噬，可到了这一刻他意识到，他或许是生了恶念，但心底里想的仍是——宁愿失去，也要她再受伤。

他已经伤过她，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