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芙嫣没说话。
谢殒斜倚书案:“与其说我不信你的感情,不如说我厌恶这种感情。时海漫长,沧海桑田,无数的恩怨交织爱恨交加,我看得太多,看够了也看腻了,绝对不会去尝试。”
芙嫣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在我看来是孽是污的东西,绝无可能入我心。我不需要任何可能会成为牵绊的东西。”
即便他也曾经想过,若她的感情全都为真,结果是否会不一样。
可真到了二选一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自存在起就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死去。
一个一心求死,想要解脱的人,就不应再惹人牵绊,耽误了她,也耽误自己。
“那云净芜呢?”芙嫣开了口,目光尖锐,“你又为何要娶云净芜?”
谢殒:“她不一样。”
她是假的,只是个借口罢了,怎可和芙嫣相提并论。
但这是内情,是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谢殒这么说,在芙嫣这不知内情的人面前,就好似俗世感情丑陋肮脏,他不屑一顾,却唯独对云净芜不一样。
谢殒发现芙嫣情绪变化的时候,手指动了动。
他第一时间想解释清楚,可又觉得……让她这样误会下去也好。
他神态平静,在心里告诉自己,若她因此到了极限,受够这一切,终于对他死心,不再这样闹下去,也算善了。
他至今都没有任何追究她怪罪她的想法。
芙嫣忽然转身出去了。
谢殒再撑不住身子,重新跌坐回椅子上。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虚弱地按着眉心。
她这次该走了。
她该会知道为他至此有多不值。
放下手,看着衣袖上不知是二人谁的血迹,想到那个血腥却缠绵悱恻的吻,谢殒紧紧攥着椅子扶手,唇线紧抿,就这么坐了很久很久。
终于恢复一些气力,勉强可以站立行走的时候,谢殒起身出了太冥宫。
一出来,他就看见阵法并未收起,而他以为会走的芙嫣,就在不远处的天河边独处。
她手上捏着曾挂在天幕宫的宝石,一块一块地捏碎。
她身侧的地上,灿目的宝石粉末已经堆成小山。
她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