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京城并不是像它表面那样的太平,在这一片喜庆的气氛之下,危机四伏,使进入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知该干什么该说什么,该注意些什么的无所适从之感。
西池安安静静地待在房内,只说是身子抱恙,在房内歇息而已,倒是也没有人起疑,只是偶尔有人发现新娘不在的时候会随口问一句而已,所以西池但是乐得自在。
不过谢青时那边,却是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谢青时一直在忙着敬酒,和一些大臣们商讨一些事情,在这些事情下,还得谨记着这场婚礼背后的巨大秘密,以至于不用太明显和轻易的暴露。
谢青时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刃上,终于在自己不知道第几次有意无意地朝西池所在的房子瞥了一眼之后,谢青时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借口离开这大堂之中,去看看西池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谢青时这样一心在西池身上,若是经常走动在各色各样的人之中,一定会被有心之人察觉的,谢青时这样想着,便举着自己的酒杯,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嘴上说着要告辞之类的话。
嘉熙坐在大堂的正座上,也是喝的不亦说乎,下面的舞女翩翩,倒是很容易悄悄退出去,谢青时将自己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趁新的一批舞女上场之时,退出了大堂,然后匆匆地走向西池所在的房子。
西池正在房子中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婚服上的流苏,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急忙一哆嗦,
一边拿起盖头往头上盖,一边学着柳素以的腔调,娇滴滴地问道:“是谁呀?”
“本王。”谢青时语气低沉。
西池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也是,门外站着那么多的侍卫侍女,若是其他人来了,怎么可能会让敲门,不过这个谢青时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提心吊胆地坐在里面,还要敲门,西池将红盖头盖好,谢青时刚好推开房门,又转身紧紧关上。
谢青时回过头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算是婚房,比平日多点了好多的美烛,到处挂着明晃晃的饰品,显得金碧辉煌,但即便是这样,在铺满整个眼眸中的大红色的映衬之下,房间内终究还是显得烛火昏暗了,西池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头微微地低着,半个身子靠在一旁的床杆上,谢青时看着这样的西池,想象着盖头下的西池会是什么样子的。
西池虽然看不到谢青时,但能感受出那个人步步走近自己,西池的心跳开始加快,虽说之前个谢青时离得最近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谢青时脸上细小的绒毛,但是穿上婚服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虽说只是一个代替,但还是觉得就像穿了婚服,这辈子就跟这个人一辈子了。
西池突然觉得有点凄凉,这些自己第一次经历的事情,经历的所有情感,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西池叹了一口气。
谢青时大约也觉得尴尬,轻咳一声,坐在了西池的身边,西池总觉得是有点别扭的,便像谢青时相反的方向移了移,谢青时觉察出西池的
小动作,便也没有再跟着朝那一边挪了一挪,只是想着要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便又清了清嗓子:“那个......为了避免隔墙有耳,现在还是要以夫人和夫君相称的。”
西池点点头,这些事情,昨夜江不允已经嘱咐过自己了,见西池点了点头,谢青时又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了,于是就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有盖头遮着光,在盖头下的西池在这种氛围之下,竟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身体轻微地一摇一晃。
谢青时这才意识到西池还盖头红盖头,便站起身来,站到西池面前,像是在征求西池的意见一样询问道:“那西......夫人,要不要本王拿喜秤先把盖头掀起来?”
西池自然知道,拿喜秤掀盖头是大婚时必备的一个流程,只有拿喜秤掀开盖头之后,新郎和新娘才能见面。
西池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西池有点纠结,再面对谢青时,自己还是有点尴尬的,但还是不掀盖头,自己又不能一直都这样在盖头下生活。
其实尴尬的不止西池,谢青时也觉得有点别扭。
但是谢青时想着,总该是掀开的,便转身走到桌前,拿起放在桌子上喜盘中的喜秤,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喜秤,掂量了掂量,才下定决心般转过身来,走到西池的面前,拿喜秤的头放在了红盖头之下,然后借着喜秤的钩,慢慢地向上撩了起来。
谢青时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撩起来之后是谁的面容,甚至对这张脸一清二楚,可越是这样,心中越是忐忑。
大约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如此吧。
西池也同样,在西池的眼中,眼前的红开始一寸一寸地向上收起,自己先看到了谢青时的衣摆,然后顺着往上,随着红盖头被慢慢地掀起来,西池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前面,不敢乱瞟,所以出现在西池面前的,慢慢由衣摆到上衣,到谢青时的脖颈,下巴......西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不敢再往上看了,便垂下了眼睑。
而在谢青时看来,红盖头,慢慢掀了起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