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梵希一顿,立刻反驳:“那怎么行,我的任务是带领刺翎,怎么能随时跟在你身边?更何况……”
“这是命令,除此之外,接下来的这断时间,你都跟我睡一个营帐。”他沉着脸,声音霸道,不容抗拒。
慕梵希面色一顿,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殷离修,你这个流氓!就算皇上赐婚,我可还没嫁给你呢!现在就住一个营帐算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殷离修打断她的话,一伸手,又把跳开的丫头拽了回来:“既然是皇上赐婚,那你便是玄王府的王妃,我们住一个营帐有何不可?”
皇上和南疆王已经在着手准备婚事了,等这一趟回去就办,别说整个军营,全天下都知道她明阳郡主是玄王的王妃,住一起又怎么样?
“你,我……”
慕梵希瞪着眼,张了半天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一个现代人,未婚同居其实也没什么,可这里是军营,这种情况下两人就住在一起,当着十万大军的面儿?
她还要脸不要了?
“梵儿,睡了吗?”
两人正争执,门口传来凝郡主的声音。
“没,没呢!”
慕梵希一顿,下意识要抽回手,却不想那人攥得死死的就是不送手,最后,她无奈的瞪一眼,不挣扎了。
凝郡主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医药箱,进门看到他们面对面的两张黑脸,不用想就知道吵架了。
这两人虽说脾气都不怎么好,可吵架却是不常见,更何况慕梵希刚回来,捧着还来不及,竟然吵架。
六哥什么都行,就是哄女人……唉,一言难尽。
“我帮梵儿看看身上的伤口,六哥,你先出去一下。”
说着话,凝郡主将药箱放在桌上,药水,绷带,伤药,一样一样摆列出来。
“用不着
出去,没什么不能看的。”殷离修给凝郡主让开,却站在旁边,没准备出去。
本来就是他的女人,避讳什么?
慕梵希的伤都在身上,后背,甚至前面,检查伤口自然要解开衣服,他还当着凝郡主的面儿说没什么不能看?
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殷,殷离修,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不自在!”慕梵希扭捏别扭开口。
殷离修扭头朝她瞥一眼,依旧没动的意思:“早晚都要坦承相对,不如提前适应,有什么不自在的?”
慕梵希脸一红,朝他瞪眼:“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你要是不出去,我就去唐凝的营帐上药!”
说着话,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殷离修抓住,直接给抗了回来。
“你在这里上药,我出去!”
他沉着脸将慕梵希放在床边,转身走了出去。
慕梵希黑着一张脸瞪着门口,咬牙切齿,凝郡主抬头看她一眼,无奈叹口气。
“你坠落悬崖的时候,我们都被六哥吓坏了,军务当前,二哥阻止他单独出去找,他就像疯了一样强攻,说起来,在他的强攻之下,我们很快打开了陆德隆的缺口,却并没有任何人喜悦,我们看着他满脸的杀意,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甚至,我们都在担心,如果真的找不回你,他或许要在这战场上把自己也消耗完。”
说着话,她用棉签沾了药,轻轻擦在慕梵希的身上,继续刚才的话:“万幸,你回来了,可六哥那口气却还是不敢松,可能有些激进,但……其实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的,不是吗?”
他们之间的感情,凝郡主最清楚,两人向来都不是什么矫情人,有什么话也不用掖着藏着,发疯的殷离修,慕梵希没有见到,但她能体会到那种狂躁和绝望。
换个
角度,如果当时生死未卜的是殷离修,慕梵希哪里还会管什么狗屁军务?直接带着家伙冲进去了!毕竟,这个国家本就不是她生长的地方,对于这个国家的感情,只因为殷离修。
嘶……
药水落在伤口上,让慕梵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向来不掩饰疼痛。
“我当然明白,不用担心我。”
她扭头给凝郡主一个安慰的眼神,看着她在自己后背上上药,停顿一会儿,终究还是开了口:“凡白……”
那日在山洞之中,凝郡主亲手杀了凡白,慕梵希当时就是震惊的,可转念一想似乎也能理解,如果当时是她,也一样会动手。
可是,她和凡白的感情与凝郡主对凡白的感情到底是不一样的,亲手杀了自己喜欢这么多年的人,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我在南罗皇室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也该想明白了,我承认喜欢他,却也不是拿的起放不下的,这份感情本来就是单项的,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说完,她将面前放在旁边的盘子上,转手拿过包扎带给她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沉稳有力,并不是憋着情绪的样子,慕梵希低头看着她,不由得松一口气。
“那,孤南翼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其实,慕梵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这样问,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孤南翼的注意力似乎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