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张脸看着舒服些。”
他的手在盛浅予脸上摩挲,引得她不自觉一阵酥麻,铜镜中与他的目光相遇,那眼神,看得她心头一晃。
“自己的脸当然比假的看着舒服!”
她收回思绪,趁着殷离修的下巴从她头上挪开,转身走到桌边,这一次,她倒了两杯茶。
这个人就喜欢从人家手里抢,既然这样,不如提前给他倒上一杯。
殷离修看着桌上的两杯茶,眼神眯了眯,随即上前端起杯盏,抿一口气,清茶入喉,虽然有些凉了,
可是却刚好能压一压燥热。
“所以,你需要加快步伐,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自然会回到原来的身份。”
白瓷的茶杯被殷离修拿在手里把玩,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虽然带着茧子,却丝毫不影响美观。
盛浅予闷头喝一口茶水,细细琢磨他的话,撇撇嘴:“你说得倒是轻松,可是如今我已经是孤身一人,还能有什么身份?”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如今的状态她倒是很满意,否则,之后又要被扔进另一个深宅之中,虽然说起来是如今这副身躯真正的家,可也少不了这些明争暗斗,还不如离开这里,自己生活。
听得出她话中带着些许凄凉,殷离修将杯子放在桌上,低沉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显得更加魅惑。
“等你的事情结束,你还是慕丞相府的嫡长女,即便没有了慕丞相,你至少还有流着一半南疆王府的血。”
盛浅予心中一沉,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不管怎么说,她的母亲是南疆王府的小郡主,而她是南疆王的外孙女,慕丞相府不存在了,南疆王府就是她之后唯一的去处,至少,在殷离修眼里是这样。
她端起杯盏晃了晃,摆摆手:“事情刚刚有所进展,我现在还没有心思想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殷离修微微眯起的眼神之中带了一丝探究:“怎么,你似乎并不怎么想回南疆王府?”
她手上动作停住,扯了扯嘴角:“南疆王府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好去处,可说起来,我也不过是表亲,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是我想的。”
“你果然是有自己打算!说说看。”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殷离修很想知道什么才是她的归属。
虽然如今她处处听自己的,可是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并不是随便可以控制的。
低头抿一口茶,盛浅予转脸朝外面
看一眼,满天繁星的景象在现代生活中并不常见了。
“我不是说过吗?挣一笔钱,然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什么都不用想,混吃等死。”她微微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恬淡柔和却又几位认真,并不是开玩笑。
殷离修握着杯盏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道,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
低沉的语气让盛浅予一愣,看着那张魅惑却又带着丝丝危险的脸,后背突然一凉。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可是明显,刚才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满意。
垂目想了瞬间,她回答:“我这样的想法,难道不正常?我的家被血染满门,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伤心地,我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胸怀消耗,所以,离开这里也算是解脱吧。”
手上的力道瞬间松开,殷离修抬头看着她,幽深的眸子之中神情流转,之前的怀疑随着她这几句话渐渐散了!
“玄王殿下来这样一趟,该不会只是跟我聊聊我以后的去向吧?我可不觉得你会闲到提前规划没有结果的事情。”
看不透如今他的表情,盛浅予只能转移话题,倒茶的功夫目光在他脸上扫过。
殷离修撩起眉毛看她一眼,随即朝她伸手一挥,一个精致的小铜管落在了桌子上:“你要的信息。”
这么快?
盛浅予惊诧地看他,随即拿起铜管,打开一侧的暗扣,里面落下一张卷成卷的纸。
香草胡同,红依夫人,刚刚发现怀有身孕!果然是盛允承的外室!
看来,所谓的情深义重,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浓厚嘛!
只是,如今慕婉纯已经是孤身一人,她的一切全都仰仗着盛允承,盛允承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上演这你侬我侬的恩爱戏码,他为什么不直接娶回来,而是养在外面呢?
这一点,盛浅予想不明白,转脸看向殷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