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狐狸先是顿了顿,就像是碰到绝顶好玩的事情,看着我痴痴的笑了一会。
感谢这隧道足够的长。
感谢这车厢里足够的暗。
感谢车窗外足够的喧闹。
我该庆幸,没有人发现这一幕。
突然,车一个急转弯,随着惯性,扑入降谷零的怀中。
他一只手护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胳膊以圈着的姿势环绕着我的后背。
我整个脸撞到他的胸膛上,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肌肉,随即又放松下来。
鼻尖磕的有些微疼,也不知道是碰到哪儿了,还是我本身比较敏感,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星星点点的,像是起了一层水雾。
降谷零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撞疼了?”
还没等我爬起来,又是一个急刹车,顺着惯性,又扑在金毛狐狸的怀里。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索性就不起来了。
他身上的味道颇为好闻,又干净又清新,我悄咪咪的吸了两口。
降谷零瞬间僵硬了,低哑着喉咙说道,“洄酱,起来。”
“不要,”我直接拒绝,“过会儿又是个急刹车,起起落落,起起落落的,多麻烦。索性躺着,反正过会儿还会再摔。只要我够咸鱼,就没有人能把我扶起来。”
“洄酱,”降谷零的声音里带着一些闷哼,“起来。”
“不,偏不,”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着声音说话,“这隧道起码还有两三分钟才出去,又没人看得见我们两个做什么。”
他显得有些头疼,揉了揉眼角,又拿我没啥办法,“乖,听话。自己起来,别让我亲自动手,到时候又要弄疼你了。”
“那你动手呗,”我撅着嘴,歪着头,朝他眨眨眼睛,一把环住他的腰,“有本事,就把我拎起来。”
降谷零碍于我趴着的姿势,又不敢真用力扯,只好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规劝道,“自己起来,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造黄谣的事情不和你计较。”
这下我学聪明了,金毛狐狸说一笔勾销,谁知道他是明面上的勾销,还是暗地里的勾销。
又没人能保证他不会偷偷使着性子,或者只是口头上说说,背地里继续。
上当上多了,就不会在同一个阴沟里翻船。
“有本事你当场立字据?”我双手交叉,绕着他的腰,又箍紧了一些,“很好,有本事你从身上变出纸和笔来,否则就是谈判失败。我有权继续躺着!”
“胡搅蛮缠,”降谷零评价道,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嘶......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要是弄疼了,以洄酱的耐受力,过会儿指不定要哭哭啼啼。”
“哦?”我又扭了扭身子,“耐受力?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
降谷零沉默了许久,我能感受到他视线在我后脑勺上来回扫视。
那视线不似往常的冷冰冰,像是要将后脑勺灼出个洞。
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愈发僵硬,像是紧绷着什么,又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哼,”我继续煽风点火,料定在满是绑匪的面包车上,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只说不做非君子,你要不亲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