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段对话有些问题,但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皱了皱眉,望着车窗外,黑色塑胶封层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隔着窗户,外头看不真切。
直觉告诉我,金毛狐狸现在心情很不好。
又苦于不能多说话,只好用冷哼表达不满。
他身上围绕着一层低气压,阴阴沉沉的,这种感觉在降谷零身上见到过。
我记得上辈子,那个被迫学习的通宵,二十九岁的金毛狐狸对着电脑,桌上放着半人高的文件。
面对报告类的档案,他总是能快速翻完,然后垒在旁边不动。
但是对计划实施类的报告,他总是皱着眉,动不动就冷哼一声,看不了多久,就颇为暴躁的跑到厨房拿个玻璃杯,里头放一块球形冰块,倒满我叫不上名来的酒。
然后摇晃着杯子,回来坐下继续看。
我闻得出来,那是酒,金黄色的液体,浓浓的酒精味弥漫在房间里。
不用知道名字,我就明白这酒度数一定低不了。
他酒量是不错的,起码好几杯下去,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行为举止也依旧冷静又克制。
可惜这种平静保持不了多久。
他就又皱着眉,揉着额头,浑身散发出一股低气压,有时候还会将那报告直接一叠摔在桌上。
我该庆幸,那报告标了页码,否则后续整理起来足够让人头疼。
当然,我很有自知之明,金毛狐狸在看计划类报告的时候,我总是躲得远远的。
万一他一激动,让我去理这文件怎么办?
哦,当然,这也只是随便想想,那可是涉密文件,虽然他也没有打算背着我看,可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试探?
若是我真逐字逐句的读了,那估计第二天就要被带进日本公安的审讯室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可坐在我旁边的金毛狐狸,现在身上的感觉就像——在看漏洞百出计划书的暴躁降谷零。
“军师的智慧我们难以匹敌。”
“人质还有这种用途?一开始我可没想那么多。”
“多亏军师的提醒,又给老大加了块筹码。”
“新来的小子做的不错。”
“老大从来不用废物,能被老大看上也是他的福气。”
又是几句奉承流入耳中。
明白了!
风见裕也坏事了!
我知道为什么金毛狐狸浑身冒着低气压了。
之前的我对绑匪来说是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只要他们不刻意注意我的动向,就相当于又依附又游离的状态。
没有人会对我下手。
甚至在危急时刻,他们觉得带着不方便行动,还可能将我放掉。
而在风见裕也的口中,成了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挟持的筹码。
几个绑匪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看向我所在的角落,眼里带着些许审视和算计的意味。
本是亦敌亦友的存在,不偏向天平上的任何一方,可现在我的身份成了有价值的筹码,变得有利可图。
要是他们一旦和日本公安对峙,那么我就成了最好的要挟品。
日本公安和警察可不同。
日本警察可是会将人质的生命安全放在首要地位。
他们将人质存活作为任务的优先条件。
日本公安就像个个等待着厮杀的狼群。
为了背后的利益,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人质的生命优先并不是首要考虑条件。
为了最后真正的胜利,人质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法码罢了。
如果说日本警察扣下扳机是为了拯救公民无辜的性命。
那么,日本公安扣下扳机,不过是顺带救人。
救人质,不过是碰巧所为。
可以是良心的发现,也可以是内心的恻隐。
不论是什么原因,孰轻孰重的地位一目了然。
公正,公平。
不过是日本公安的保护色。
也是他们的遮羞布。
那白纸黑字,本就是用血为逆行者书写的序曲。
正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让风见裕也说错了话。
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我并不在意。
因为事实已经落定。
天平的法码逐渐扭转。
所有的解释不过是烟消云散中的辩解。
我得想个办法。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要行动起来。
“军师还真厉害,”我出声,语气里带着愤愤的意味,真假参半的说道,“那可是日本公安,能杀个三进三出确实了得。换成我,可没这本事。飞田先生还真是人才,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军师,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上的位子。在座的哪位大哥不是人中龙凤,出去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别说,日本公安大楼连我这个市民都第一次去。”
我夸了在座的绑匪,也奉承了风见裕也。
“军师这次任务做完也要去国外吗?”我主动发问。
风见裕也愣了愣,没想到我会主动问起他卧底身份的来历,“这活不好当,要是留在日本,得成蚂蜂窝了。你要知道,日本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