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梦里光怪陆离,幸许是因为睡袋太热了,我梦见背后有一只巨大金黄色的狐狸,硬逼着我和它玩捉迷藏。
梦里的我躲在树荫下,金黄色的狐狸非拉我出来,说要给我做糯叽叽的花生汤团吃;然后躲到小潺潺溪水边,金黄色的狐狸又找到我,非要我和他一起去跑步;接着藏到山洞里,金黄色的狐狸又把我逮出来,说我只吃甜品和零食,不好好吃饭长不高......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我不安的在被子里扭动了一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金毛狐狸不是好东西!
睡觉都让人不得安生。
“嗯?做噩梦了?”降谷零的睡眠不浅,但是一有异动,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嗯。”我半梦半醒的嘟囔了一句,下意识的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扭动了下身子,继续扒拉在他身上。
“降谷?零?零!到你放哨的时间了。”帐篷外传来诸伏景光的声音。
降谷零清了下喉咙,“醒了,这就来,辛苦景光了,快去睡吧。”
“嗯,下半夜就拜托你了。”诸伏景光打了个哈欠,感觉睡眼惺忪的样子。
降谷零把我放在他腰部上的手移开,双腿发力,往上移动了,想要钻出睡袋。
“我......也要起来......昨天说过要一起放哨的。”我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眼皮直打颤,像是被胶水黏上了一样。
“乖,继续睡。”降谷零的上半身探出睡袋,虽是哄着人的语句,可语气听起来颇为强硬。
“不要!”我有些倔强,“自己说到的事情就要做到。”
“那这样好不好,洄酱先等等,让我起来把衣服换好了,你再起来怎么样?”降谷零把语气刻意放缓放柔。
“嗯......那你要快一点哦。”我总觉得越来越困,处于一种又要即将昏睡过去的状态。
降谷零轻手轻脚的从睡袋里钻了出去,没有点帐篷顶上的煤油灯,耳边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又归于完全的平静。
我似乎要彻底睡着了。
我能感觉到,金毛狐狸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可我已经困的举不起一根手指,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用欲拒还迎的方式,故意制造完全安静的环境,然后在我半清醒的状态下借口换衣服来拖延时间。
又着了金毛狐狸的道了!
狐狸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乖。”降谷零见我即将彻底睡着了,落下一个字,就掀开帐篷帘子的一条缝,一个闪身快速出去了,出去后还不忘拉上帐篷的防风拉链。
我这人,就很想的开,既然金毛狐狸故意套路我,那我也就不和他拧着来,不是因为我没脾气,而是基于以前和二十九岁的安室透斗智斗勇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被子里暖烘烘的,我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子,仰面躺着,伸直双腿,又陷入了浓浓地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彻底睡清醒了,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睁开眼睛盯着帐篷顶瞧,透过顶部的塑料缝隙,我发现外头还是一片漆黑,可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晨曦的微光。
我摸索着拿着拿着裤子和保暖内胆衣穿上,浑身冒着热气,瞥了一眼角落的外套,拉开帐篷的拉链,寒风灌了进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探出脑袋,瞧见降谷零背对着我坐着,手上拿着一个长长的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篝火。
他一直对视线很警觉,降谷零转过头就看见我正要爬出帐篷,他直起身子,走过来,又蹲在我的面前,与我视线平视,脸上有些愠怒,“洄酱,”他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你是对外套有什么意见吗?”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很好,第二次,”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个数字,“昨天就说过你了,浑身暖和的状态下,只要一吹冷风,就很容易受寒,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你也不想体验吧?”
我缩了缩脖子,又忙不迭的摇头。
“自己回去穿上,”降谷零顿了顿,笑得颇为暧昧,“其实是等着,我帮你穿?”
“没有的事情!”我叫道,“这就回去穿上!”
我一个后仰,就钻回帐篷里,一把拿起防风羽绒外套就往头上套。
等我再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时候,降谷零已经重新坐回了篝火旁,初生的太阳给树林的枝叶勾勒上一层金边,入目所及,一片金黄。
“早啊,洄酱。”降谷零笑眯眯的和我打着招呼。
“说好的叫我一起守夜的呢?”我叉着腰,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凶狠一些,“四个小时,我可以放哨两个小时,你也能多睡两个小时。”
“八个小时的睡眠,”降谷零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对我来说堪比休假状态了。”他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估计景光和松田也快醒了。”
我跑过去,挨着降谷零坐着,还拿着他手上的长枝条,戳着篝火堆玩,他见我玩的起劲,又从拣了几根塞我手里。
我戳到一半发现树枝着了,只好扔到篝火里,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