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义吗?还行吧!”松田阵平站起身,把柴火往篝火的位置推了推,“你们先去睡吧,我守今天晚上,上半夜景光换班,下半夜零,怎么样?”
我举起了小手,像个上课提问的学生,“我也可以守夜的。现在是晚上七点,明天天亮动身,就是早上七点,那就是十二个小时,”我掰着手指头算,“咱们四个人,一人三小时,可以保证每个人九小时的睡眠。”
“今天下午就说你了,洄酱要有身为小姑娘的自觉,”诸伏景光伸了个懒腰,“合计十二个小时,我们三个一人四个小时,可以睡八个小时,足够了。”
“我赞同,”降谷零金发和那篝火一样,在冬夜里看起来煞是温暖,“一人八小时睡眠足够了。”
“我反对!”我反驳道,“我们是个组!不能因为我是女孩子,就默认我体力差,不用负担自己的责任,这样是不行的!”
“你要是真守夜的话,估计最后苦的是零,他那小心思我还不明白?”松田阵平的眼眸里映射着暖暖的篝火,原本漆黑的眼眸里泛出金黄的色泽,“你守夜的时候,这家伙肯定醒着帮你一起放哨,那他岂不是只能睡六小时了。再说了,洄酱要是继续坚持下去,我敢打包票,降谷会晚上偷偷醒来,十有八九还瞒着不告诉你。”
“实在不行,要是心里过意不去,零下半夜放哨的时候,洄酱和零一起,”诸伏景光总是如此善解人意,“这样你们两个还有个伴,可以说说话聊聊天,这样怎么样?”
“我没意见。”松田阵平声明道。
“那就这样吧。下半夜零和洄酱,今天晚上是阵平,上半夜是我。”诸伏景光一锤定音。
松田阵平挑了一根长长的树枝,戳着篝火,来回扒拉着,“啊咧,那你们三个可以快去睡了。”
“晚安,那晚上就拜托你了!”诸伏景光抱着自己的墨绿色行军包直接钻入了帐篷。
松田阵平冲着我和降谷零说道,“啊,你们两个还杵在这干什么,把人领回去啊。”他话锋一转,“如果洄酱嫌弃和降谷一起守下半夜的,和我一起也是可以的。实在不行,洄酱和景光一起,我觉得诸伏一定不会反对。零,这你不会有意见吧?”
降谷零笑得颇为阴森森,“哈?我突然很想和你一起今天晚上放哨,小阵平看起来蛮无聊的,来,我陪你聊聊怎么样?”他又转头对我说,“洄酱,你进去睡觉。”
“啊?好的。”我蹲着身子,猫着腰,拉开帐篷的帘子,一个跨步就钻了进去。
屋外冷风凛冽,可帐篷里头因为没有冷风灌入,所以显得特别暖和,帐篷的顶上悬挂着一个玻璃质地的户外野营煤油灯,暖橘色的火光又亮又温馨,照的人心里也暖洋洋的。
帐篷里头并挨着两个睡袋,睡袋底下是一层泡沫质地的隔温毯,再下头是一块充气隔温垫,角落还放着两块野外保温塑料薄膜,我脱去外套,伸出冻的有些干燥的双手,扑到垫子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滚。
金毛狐狸布置的窝真是舒服又干净。
我趴在睡袋上,悄咪咪地拉开帐篷帘子,瞧着外面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
他们两个背对着我,凑在一起,靠着篝火,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背后的影子又长又宽,一晃一晃的映在帐篷上。
“明天是绕路还是直接淌水过去?”松田阵平一条腿伸直,另一条盘着,双手撑在后头。
“淌水冷,绕路慢,我以为你已经拿好决定了。”降谷零接口道。
“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淌水速度快,绕路人不受罪。”松田阵平捂着嘴打了个哈切,“景光有想法了?”
“嗯,虽然他没说,但是应该倾向于淌水过。”降谷零扣了一块地上的小石头,往远处一扔,石头落入漆黑的树林中。
“那村上的意思?”松田阵平询问道,“小姑娘天寒地冻的淌冰水过去,这身体吃得消?”
“不重要,”降谷零轻笑了一声,“我有办法。”
“啊,我当然知道你有办法,”松田阵平也捡了一块石头,在手里颠着,“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强势啊,什么都帮她做决定,逼得太紧,人家小姑娘会怕的。真搞不懂你和班长,一个天天甜的我牙疼,睡前还要煲电话粥,一个看得我都心惊肉跳的,生怕你干出一些不对劲的事情,唉,你们啊。”
风刮过林子,发出一阵尖啸,篝火燃燃,长久的沉默。
松田阵平请了清喉咙,像是深思熟虑了很久,说道,“最近总觉得你变了个人似的。”
“错觉,”降谷零直接否认道,“我还是我,只是经历了点事情,心态变了吧。”
“也对,人终究是会变得,”松田阵平不再追问下去,“那你对洄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要不给我透个准话?”
“松田阵平,”降谷零突然叫了全名,“反侦察能力还要再练习。”
“反侦察?”松田阵平抡起臂膀,把手上的石头向远处砸了过去,只听见一声树枝的抖落声,“哟,砸中了。”
“洄酱,出来,”降谷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从哪句开始听得?”
完蛋,金毛狐狸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扒着帘子偷听。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