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渡边蔚帮我一阵子倒腾和收拾后，我看着桌上一罐罐用过的化妆品。

“洄酱，洄酱，你看!”渡边蔚把我拉到镜子前，“我就说你别老穿着衬衫，穿衬衫也就算了，还非得选格子的，选格子的我也不说了，你非得选理工男风格的七彩格子。这不，好看多了吧，我要是男孩子，看到你这种小美女，直接来求婚啦，谈一秒恋爱就是对不起我的真心!”

我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着实是漂亮。及膝红格子短裙，匀称又细长的腿，脚上蹬着一双羊皮小黑靴，靴子两侧还挂着个金色的铃铛，，上衣是白色羊毛衫打底，外头披了一件黑色长披风，头上戴着一顶米白色的贝雷帽，脖子上是一条灰褐色围巾。

脸粉嘟嘟的，眉毛细长，眼睛水灵灵，透着好看的光泽，简直是个标准的小甜妹。

“不会太短了些吗？还有会冷的吧？”我问得有些迟疑，好看归好看，瞅了瞅窗户，可冷也是真的。

渡边蔚一巴掌呼我脑门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室内联谊，又不是户外运动，你坐那安静美丽就行，就给小爷我这么穿!你敢脱？谁敢说你这样不好看，管他男的女的，我一拳上去就把那人给你揍趴下，”她双手着腰一脸，脸颊圆鼓鼓的，“走，咱们拱那几颗白菜去!”

渡边蔚就这样抓着我的手，走出了宿舍的门，走过了警察学校的樱花道，越过了门卫亭子。

白菜？

安室透是白菜？

还是松田阵平是白菜？

我越想越好笑，这两个人要是知道背后被人形容成白菜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表情。

不过，松田确实挺白的，而安室，我敢发誓他和白这两个字完完全全搭不上边。

我走在灯红酒绿的商业街上，行人步履匆匆，似乎是因为要到圣诞节了，街边的商户或多或少都做了些节日的装饰。

玻璃橱窗里顶到天花板的圣诞树，七彩的小灯挂件，店门口墨绿色与火红色相间的地毯，店门口播放着“叮铃铛，叮铃铛......”的圣诞歌曲，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节日的氛围。

“渡边是怎么搞到萩原的联谊会邀请的啊？”我试探着问道。

“人家单身男孩子邀请好看的小姑娘参加联谊会有什么问题吗？”渡边蔚斜眼看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你能不能有点身为美女的自觉啊，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小蔚!你每次一紧张就叫姓，总让人家觉得我和你不熟的样子诶!你知道吗，隔壁宿舍的同期背后乱嚼舌根，说我和你塑料姐妹情，真想揍他们一顿，不过得躲着老师，好麻烦啊。”

“直接揍人这不太，好吧？”我迟疑了一下接口道，“万一记过处分之类的得不偿失。”

“适者生存听说过吗？”渡边蔚摇着我的胳膊，半个人都挂在我的身上了，“有规定学员之间不能切磋吗？没有吧!这不就好了，只要老师没发现，换一句话说，老师手里没有十足的证据说明是我干的，他们能拿我怎么办，处罚也会因为不责众而失去人心。”她竖起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洄酱知道这帮老学究们最怕什么吗？怕的是不团结，怕的是猜忌，怕的是互相因为不信任而背后捅刀子，所以面对那些极度有天赋的人，只要不碰触底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无所谓。”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那小蔚的意思是你就是个小天才喽!”

渡边蔚给我了个——你很上道的眼神。

“欢迎光临!两位是有预约吗？”渡边蔚带着我在一条巷子里驻足，面前是一家传统的日式居酒屋式门帘，木制的水平移动拉门，玄关处略微下沉，两旁是红色灯笼装饰，在门外就能听见丝竹乐，整个店面呈现出一股清新淡雅的感觉。

“啊，有哦，四号桌，”渡边蔚回答道，“萩原这人品味确实没的说。”

包房是十人座的，五个男生一排，五个女生一排，既可以恰到好处的看到对面，有不会过于唐突，兼具私密性和娱乐性，也就是说聊的畅快可以继续，话不投机也可以客客气气的成为点头之交。

不突兀也不会冷场，萩原研二果真是一个擅长揣摩人心的家伙。

我坐在最角落的靠墙位置，渡边蔚坐在我的身侧。

一抬头，巧了，幼年版金毛狐狸。

我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如果说七年后的他就是随随便便坐在那里都能给人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那现在的安室透，不，我应该称之为降谷零，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奶呼呼的呆萌感。紫灰色的眼眸没有锐利和了然感，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眼眸里满是清澈和纯粹。

但是我忽视了那一闪而过的戏谑和微勾的嘴角。

如果我当时再盯着那眼睛看上几秒，发现不对劲，就不会又被阴魂不散的金毛狐狸盯上了。

“请多指教!我是村上洄子，和你们应该是同期。”我率先开口道，七年后的金毛狐狸我斗不过，欺负欺负七年前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位帅哥，你叫什么呀？”

这就叫父债子偿，哦，不，成年狐狸的账，幼崽来还。

“降谷零，请多指教。”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掌心，稍碰即止。

我拖着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