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喜欢半途而废,还是将此作为借口,我不得而知,反正多一个人步行也没有太大的坏处。
我对安室透的态度一直是贬赏参半的,他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息过于违和。甚至有时候我会设想,如果自己不知道他来自红方,不知道逢场作戏,会不会真的像个情犊初开的少女,一见钟情的陷进蜜糖编织的糖衣中。即使现在这样,我也对他讨厌不起来,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讨喜的人。
他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安室透是个难得的帅哥,这是肯定的,而且是个当之无愧的优质帅哥。应变能力、反应能力和身体的素质,无疑是上乘的,而且还有着极其吸引人的人格魅力,他那堪比波洛的招牌笑容就是最好的阐述,果真好看的帅哥一般都上交给国家了。而双面间谍的身份,更给他添了一份神秘的危险色彩,人总是这样,有时候知道踏一步就是深渊,但是依旧抑制不住好奇心,蠢蠢欲动地想要去揭开面纱。
但是我对他确实也喜欢不起来。如果抛开自己一开始的先天好感与滤镜,和他故意的靠近,他着实算不上一个正派的人。或是恩威并施,或是威逼利诱,他做出这些并无大错,也并无不妥,只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而已。
也仅此而已。
如果从打一棒子给一根胡萝卜的角度来说,我还是有点喜欢他的。毕竟他做饭好吃,长的也帅,在需要他的时候总能及时的出现,总的来说确实让我垂涎。
如果不是在这个身份下相遇,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满怀少女般羞怯心态的碰触他。
可惜,事与愿违。
金毛狐狸,逢场作戏,我其实也很擅长。
这次在酒店偶遇冲矢昂的时候,能感觉到这颗银色子弹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或是观察,或是思考,或是出声暗示,次数多了,也发现不对劲。
连我也很好奇,原主村上卉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让这两波人马都求其若渴,如果说这个秘密来自于黑衣组织,那么赤井和安室可以依靠自己的情报网打探,或是直接把我带走也未尝不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冲矢昂那句“狡兔也要有三窟”很吸引我。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身为日本人的村上卉子在日本的国土上不得不受制于公安,简直就是说一不二的谈判,我没有任何的谈判余地,就好比那个厚厚的鬼协议书,鬼知道是什么人身不平等条约。
雪飘飘洒洒的,我抽了抽鼻子,活动了一下手臂。
但我还是怂。
看到那金毛狐狸就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我一边赏这雪景,一边踏在嘎吱作响的栈道上,还时不时跳着勾头顶光秃秃的树枝,一边脑海里想着别的事情。
咣的一下,直挺挺的撞上安室透的后背,摸了摸鼻子和额头,疑惑的抬头。
“啊,卉酱,刚刚我说的你同意吗?”一抬头就对上一只笑面狐。
等等,我的眉毛一定拧成了个八字,安室透刚刚有说话吗?好像说了吧?似乎是说了。
问题来了,他说啥了,我就要同意了啊!
紫灰色的眼眸盯着我,他凑的很近,俯下身子,鼻尖蹭过我的脸颊,抬手抚去我睫毛上沾着的雪花,我可以清晰的瞧见他眼眸里除了漫天的大雪,静默的雪山,还有我的脸庞。
我慌乱的甩了甩脑袋,后退一步,“安,安室室先生说的蛮对的,我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这个样子呢,具体怎么办,我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天知道安室透说了啥,我根本就在边走路边胡思乱想的神游。
“噗嗤,”安室透轻笑一声,嘴里冒出一团热气,“这会儿学聪明了,知道打擦边球了。”
“所以你根本没说任何话,就摆那儿等我上钩,要是我同意了,你就顺理成章的说我答应了某件事情,要是我没同意,你也没什么损失。”我踮起脚,抖落树枝上的雪,折断树枝后翻来覆去的对着空气笔画,把他想象成揍金毛狐狸的样子,虽然没什么用处,但是很解气。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推理游戏闯关点到了,”安室透指了指旁边的四方形黑色铁箱子,箱子顶部是平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但是正面依旧看得清,用红色的颜料写了四个大大的字——侦探游戏,铁箱子的底部还有个红色手印作为装饰。
我先把箱子上方的雪推开,翻开箱子的盖子,把手伸进去,先是摸到了冰冷的铁壁,再伸长胳膊,摸到出来了一张卡片,上头写着一行字:【恭喜你,优秀的侦探。记住你的任务,找出背叛者,将他绳之以法,受到公正的裁决,去驯鹿住的地方看看,会有收获的。祝你好运!】。
安室透就单手叉着腰,站在离我几步路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当我的视线转向他时候,他嘴角又挂上了笑容,“哟,卡片上是不是要去酒店后的驯鹿围栏那。”
“诺,”我把卡片递给安室透,塞在他的手上,也省的我分析上面的句子了,“大侦探,来看看这句话。卡片做的逼真的很,背后还做了仿血迹的痕迹。”
安室透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