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的水声,断断续续的敲打在混泥土质地的地板上,潮湿的空气混合着发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青苔味、霉味、发酵味和铁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周围一片安静,偶尔还听得见远处虫蛙的鸣叫,但都短而急促。
双眼被蒙上,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我做伴,如果说没有丝毫害怕,那是假的。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稍微动了动,拴着我的铁链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这个空旷的地方,还能听见碰撞声在空旷的地方传出回声。
只记得自己走在回来的路上,捧着奶茶,咬着甜滋滋的黑珍珠。漆黑的夜晚,昏暗的灯光,还有旁边一条黑布隆冬的小巷子。那条巷子白天我去过,是一条很干净也很安静的小巷子,安静到几乎没有人路过,沿路两旁人家的窗户也是紧闭的,连鸟雀飞过也仿佛刻意放低了声响。
在那个寒冷的夜晚,巷子外头站着一女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厚重的眼影,朱红色的口红,穿着深紫色的大衣,脚上蹬着一双皮质黑色靴子,嘴角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对于烟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但是认得出那是曾经风靡一时的带有清凉薄荷味道的ESSE,。那是一款小而细长的女士香烟,小巧到可以轻松地放入巴掌大的手提包中,很受女性的欢迎。
皮鞋清脆的敲击在地板上,发出特有的踢踏声,每一次都踩在我的心尖上。
她来了。
似乎是站定在我面前,虽然眼睛被布蒙上,可依旧能清楚的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水味道,那种刺鼻的,浓郁的,烂大街的劣质香水味道。
先是一连串尖锐的笑声,在这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尖锐,等她好不容易停下,这地方还回荡着她张扬的笑声,“你醒了。”她毫不犹豫的下了一个判断。
没醒也被你吵醒了,用眼白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可惜她看不见,翻了也是白白浪费自己的力气。
“我的小猫儿打算接下来怎么办?是张牙舞爪的反抗还是义正言辞的威胁我?哦,不不不,当然是小心翼翼的收起爪牙,藏在肉垫里,耐着性子蛰伏,等着机会再反咬一口。这才是你这只聪明的小猫儿想干的吧?”她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口一个小猫儿,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危险的,可怕的味道,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么只有“精神病”这三个字最贴切不过了。
“小猫儿想要装傻吗?这可不是一只好宠物对待主人该有的态度,当然,”她顿了顿,用施舍的口气说道,“偶尔的撒娇也是需要的,翘着尾巴,用软软的毛蹭着主人的鞋垫,绕着裤腿打圈。猫咪都是这样的。”我绝对是碰到一个疯子了,还是一个有严重妄想症的疯子。
“猫儿为什么不回答我?不听话的小宠物可是需要点小小的惩罚的。适当的惩罚有助于宠物和主人更为亲近。”她在小小的上头特意加重了语气,半是威胁半是劝导。
天啊,安室透你在哪里,作为一个绅士要有确认女士是否夜晚安全到家的习惯。
但是,我这属于不辞而别?可能不属于常规范畴?
总之,安室透你这只死金毛,快点发现你家仓鼠被拐走了,否则过几天就是一群侦探围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评头论足,如果来的再晚一点儿的连验尸都要轮不上了。
“宠物不乖的话那就要处理掉的哟~”那个疯女人一把扯开我的眼罩,“我可不喜欢哑巴猫咪,这样可是很伤脑筋的~扔到哪里去呢?”
我可不会认为她口中的扔掉是指放掉,十有八九在指怎么处理尸体才能做的没有痕迹。
死金毛狐狸你快来救人啊!!!
能屈能伸是我最擅长的事情:
“作为一只猫是我的荣幸,喵喵喵也很可爱。”
“最喜欢姐姐大人。”
“一定乖巧听话会讨喜。”
在我五次三番表示自己一定积极配合主人和猫咪友好日常的和谐互动后,坚决发誓自己的牙口不好,爪子从来不挠人,哦,不,我指的的是指甲有修剪过。那位女子才终于把手中明晃晃开过刃的刀子收了回去,暂时打消把我送去垃圾场终身游的伟大犯罪计划。
女子勾了勾唇角,显得很满意我态度的转变。
所以,安室透你快点发挥一下你那绅士的优良作风确认一下我是否到家,或者运用一下你那敏锐的堪比雷达的侦探第七感发现我被绑架了。
愿望是好的,可惜心灵感应是假的,我把这归结为这个仓库太过于潮湿,影响信号输出。
时间的流逝伴随着水滴滴答答的声响,寂静的环境中时间过的格外的慢,没有时钟,没有阳光,从她给我的第四顿饭推测,大概啊过了一天了,被反绑的手早就麻木的没有直觉了,如果说还有仅存的感受,那么只用酸痛这一个词就足以概括全部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倚靠在凳子上,这是我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法子。与此同时,随着时间逝去的还有我的耐心,烦躁和不安渐渐的蔓延在心上,起初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可到后来越发不可收拾。
人群居而活,交流是日常的需要,但是同样可以称作为必须,突然切断与周围人的联系,并且还没有可以寄托情感的替代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