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安室透干笑了两声,又带上了笑音,“刚刚开玩笑的村上小姐,活跃活跃气氛,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危险的事情,总得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一瞬间的威慑做不了假,我心有余悸不自然的向后移,想要拉开点距离,其实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并不如日常所表现的彬彬有礼、阳光和热情。
“卉酱再睡一会儿吧,”他离开了床边,伸了个懒腰,“早饭我过会儿会送过来的,你的朋友们明天早上才走,我先去看看昨天晚上送去的检验报告结果。”
“路上小心。”此时巴不得他早点离开,但是还是有点隐隐的不舍,最后依旧是让他早些离开占了上风。
台灯被他随手关掉,门也被带上,房间中恢复了黑暗,过了几秒才适应,在黑暗中打量房间的布局,一个一闪一闪的红点引起我的注意。
睡意全无,赤脚下了地,蹲下去近看,是安室透的手提电脑还在插座旁边充电。
小心翼翼的打开翻盖,才猛然反应过来,去桌边找了一张纸巾,包住食指,摁上回车键。不出所料,屏幕被密码锁上了,不敢乱动,生怕黏上指纹,瞥见右下角有一个对话框,弹出一条消息,只能看见一半“毛利小五郎的……”,光有主语不知内容是无用的,生怕出什么差错,合上屏幕的盖子,胡乱的揉皱那张纸巾,然后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垫着脚尖走回床边,因为我就在打开屏幕的时候,注意到电源插座有被打开的痕迹,是硬拆的,有明显的痕迹,明显到我都发现了。
如果连我这种门外汉都能发现,以安室透的能力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引狼入室,那谁是“狼”?
是我?是凶手?还是另有人?我不得而知。
躺上床,用脚踢开被子卷在身上的时候,刚要合上眼,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我装作睡着的样子,听到高跟鞋踏踏的声音,然后好像是脱去了鞋子,悄无声息的靠近,站在我旁边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定我是否熟睡。过了很久,久到我没了耐心,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幻觉使然。
接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是打开了塑料袋,过了几秒,那个人再惦着脚尖离开。一层密密的汗在脑门上,天知道我有多么紧张。
到底是继续睡还是上楼找世良他们,权衡了许久,决定没有下,困意反而上来了,安室透那个家伙好像又给我喂了安眠药。
安室透你这是在和谁学?天天安眠药的,人是有抗药性的!改天一定要找机会问问毛利小五郎的身体状况。
总感觉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在睡,睡眠确实是最好的良药......因为睡着了,便什么都知,不管,不闻了。
我是被噩梦吓醒的,一个红点始终瞄准着心脏,有人手里拿着一把狙击枪,我跑啊跑,跑啊跑,怎么都挣脱不掉,有一种宿命不可逃脱的感觉,伴随着深深地无奈,好似看真切了,用嘶哑的喉咙去喊叫,可是身边的人充耳不闻,被枷锁囚禁着,被人扼住咽喉,那种无力感使人绝望。
“卉酱?卉子?醒醒。”耳畔传来的声音宛如天籁。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梦境烟消云散,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着摇醒我的安室透这样想着,“先起来吃早饭,”他右手拿着一盘三明治,“他们那没蒸笼我只能烤一下面包了。”
白瓷盘,配上三个“品”字型摆放的火腿三明治,看起来小巧玲珑,中间夹着球形生菜黄瓜和番茄,最外层涂上了橄榄油,一口咬下去,还有融化了的黄油味道,唇齿间回味无穷,没有掩盖住火腿的味道,反而衬托出肉质的鲜美。
三明治最外面的面包松松脆脆的,和平常的做法不同,刚开始咬上去有些硬,但是在口中充分和唾液碾磨后,黄油与谷物的味道更好的融合,没有添加特别的佐料去破坏食物最初始的滋味,更是这个三明治的点睛之笔。
餐后再配上清咖,没有糖,没有奶精,苦涩的滋味,确是提神醒脑的最好饮品,和三明治的爽口成为了鲜明的对比,进一步烘托出先前的美味,和无穷的回味感。
但是平时不喝清咖的我,还是不习惯那种苦涩,拜托安室透递一下桌边的水杯。
“恩?”当他拿起杯子的时候,皱了皱眉,有些迷惑,用手抹了一下杯子的外壁,凑近鼻子闻了闻,接着表情更加不解,把整个杯子凑近了闻,过了几秒钟,才把杯子放回原位,走回床边,径直坐在床上,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了点地方。
“村上卉子。”安室透叫着我的名字,我听出来阴森森、恶狠狠的味道。
“恩。”为什么不把水杯给我,空举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你化学学的怎么样?”他问道。
“惨的很,”一提这个我就来气,那化学的符号在我眼里压根就是一个个胡乱排列组合的字母,没有任何含义,更不要提什么区分有机物无机物,学习各种物质的性质,“离及格差一大截……满分一百的卷子,能有个四开头的分数就上上大吉了,上五得烧香拜佛,谢老天开眼保佑,有个六你直接怀疑我是作弊就行,一抓一个准。”
安室透本来严肃的表情有点崩,可能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