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输液也功亏一篑(1 / 1)

即使百般无奈的找借口,最后右手还是被扎上了一针,安室透满脸都是我为了你好的表情。

这下子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了,对于窗外的景色只能用看的了。

安室透又询问了护士我刚刚验血的化验报告单,然后指着C反应蛋白那一栏让我看。上面的化验数值是103,小方框里的参考范围是0到8。

是正常数值的十倍不止,我心虚地往被子里面缩了缩。

“这个炎症都赶的上肺炎了,你还想逃输液?”安室透的语气透着恨铁不成钢,然后他自己搬了把椅子,啪嗒往我旁边一坐,从怀里掏出一个藏青色的小笔记本和一支那种烂大街的圆珠笔,“虽然我的专业不是这个,但是,”他顿了顿,仿佛在思考措辞,“对心理学还是有一定的研究,偶尔客串个心理医生还是够资格的。”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安室透你确定你擅长的不是犯罪侦查学、如何快速审问和犯罪心理这三项吗?虽然都是心理学旗下的科目,但是这可和心理学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啊。

接着安室透把笔记本和圆珠笔递到我手里,示意我画一个理想中的屋子和一棵树。

虽然感觉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但是还是很配合的在他的笔记本上涂着。毕竟那种审问的眼神是个人都觉得不好受,一方面是为了交差,另一方面觉得一幅画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有点像小孩子的涂鸦作品,因为安室透一再强调不要加上任何的雕琢,想到什么就画什么。

低矮的平房放在纸的左侧,周围是一圈栅栏,而树则在纸张的右侧,是一株高耸的白桦树,线条有些杂乱无序,一道又一道的划痕交叠,树下是一个火柴人,没有任何的修饰。

安室透拿过我的画,先是端详一阵,然后再是圈圈点点了一番,翻过这页,做了些笔记,然后困惑的抬头,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奇怪的结论,再把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逝去的就已经逝去了,没有办法挽留的,活着的日子还很长,还有很多路要走,未来总会越来越好的,你父母一定不希望看到你昏昏沉沉的丧失期望。”安室透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画在白桦树上的伤疤,好像是在对我说,更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眼神是悲伤的像是在怀念什么美好的却已经逝去的东西。

然后他说了一句抱歉他有点失态,我忙摆手表示是我麻烦他了。

接着他语气一转,又变成那种胸有成竹的微笑,但眼里的苦涩还没有完全消去,“卉酱?不介意我这样称呼吧,如果想他们了,可以和我谈谈哟,不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美好的还是失落的,我应该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恩?父母吗?确实如此,这具身体的原来父母确实是去世了,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邻居,即使是抱着仁道的关心,也不应该如此关怀,特别是像安室透这种人身居要职,身份敏感,对身边人只要做到点头之交就行,但是……自从那天遇见他开始,潜意识里就感觉一直在套我的话。

有时怀疑与疑惑的时候,直觉往往才是正确答案。它将无数的蛛丝马迹融合在一起,细线后勾勒的往往是真相。

抬头恰巧和安室透的眼眸对上,纯良的微笑,弯弯的眉眼,紫灰色的眼眸,让人轻而易举的卸下最初的防备。

说到底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卉子?”门口传来一声招呼声,“呀,安室君也在这里呢!”

胖胖的老妇人,头发从后面盘起来,几缕发丝垂下,“藤子太太,”我招呼道,“那一株铃兰花特别好看,开的正是时候,让您费心了。”

“哪的话,邻里帮衬着总是应该的,再怎么说也得看着以前与家母的交情上,再这么谢来谢去的,就见外了,”藤子太太摆摆手道,“早上我煲了黑鱼汤,尝尝我的手艺,你以前最喜欢的,看看是不是还是老滋味,看看我退步了吗?”

“太麻烦藤子太太了,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只是小病而已,”难不成这真的是邻里互帮互助的传统,我瞄了一眼安室透,他对周围的视线很敏感,马上回头看过来,见是我,报以一笑。

“还有啊卉子,前年大晦日,你母亲来我这里做客,送了一盒自己做的团子,那个竹盒子上面雕刻的梅花好看的紧,你母亲说这是自己做的,就一并送了我,前些天理东西理了出来,发现盒子底下还有一本本子,用英文写的,担心有什么用处,给你送来了,”藤子太太一边打开保温壶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英文账本?”我脱口而出,这个账本我在整理日记的时候看到过,是这身体的母亲有一阵子一直在寻找的,念念叨叨了很久的日子,最后因为没找到,只好不了了之。

一道锐利的眼神直接扫了过来,就在藤子太太提到账本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安室透眯了眯眼睛,满脸探究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