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世界已经变了个天。
米花町的房屋是日本传统的风格,左右两排整齐划一的两层西式洋房,内有传统的玄关和榻榻米,庭院再用假山石来点缀。这是极其传统的日式建筑房屋,虽然彰显不出独有的特色,却也足够让人过目不忘。
街道错落有致,鲜少看到有杂物的堆放,米色的围墙将房屋隔离开来,既不显得生疏,又不显得过于唐突。蓝蓝的天空中飘着几多洁白的云,微风拂过脸颊,卧在二楼靠窗的床上,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是的,穿越了。
思考了许久才接受了这个现实,或许更应该庆幸这个身体前主人有这样一个好习惯——记日记。才免去接下来老套的情节,不是装失忆,就是装作人格分裂,当然后者比前者更加靠谱一点。
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一笔意外事故高昂的赔偿金足以支付学杂费。
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是个不错的新开始。
当看见“米花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来到哪里,比起激动,更多的是震惊。
一个炮灰死亡率极高的世界,但是这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毕竟三生有幸,从新开始生活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再次呼吸到渗透着阳光的空气,由衷感叹,活着真好。
先是翻来覆去的把这个身体前主人的日记本研究透彻,这样称呼总感觉不那么妥当。
她叫村上卉子,17岁,像花儿般的年纪。就读于帝丹高中高一2班,擅长料理和小提琴,弱项是国文包括一切文科科目。
这本日记本完全充满着小女生的气息,那种洋溢着青春和朝气的味道,还有那么点青涩和懵懂。
先是向老师请了三天假期,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在谢绝了老师前来探望的美意后,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出门采购一些食品。
一开门就遇见了隔壁家的藤子太太,她穿着一身花色的格子裙,手中拿着塑料水壶侍弄着院子里的花朵。
藤子太太是位园艺爱好者,日记里提到过,特别是紫藤花。
“卉子今日怎么没有去学校?”藤子太太问道。
“身体不适,想休息几日。”我答道。
“有些事情总要过去那个坎的唉,不说了不说了,出去散散心,米花公园的花展不错,你可以去参观参观”藤子太太像是想起什么。
“让您费心了,藤子太太,我先告辞了。”我回答道。
“过几日院子里的紫藤花开了,好看的很,我剪几支给你,放在房间里,润润色也是好的。”藤子太太眼中满是惋惜。
“那先谢过您了,”鞠躬,转身离开,果真是心理年龄太大,被人处处照顾的感觉总感觉不适应,但是那话语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关心,总是难以拒绝这种好意。
去超市采购的路上恰巧经过米花公园,盛开的波斯菊,绽放的海棠,暗吐芳香的月季,再混杂着桂花的清香,配上火红的枫叶。不论是特地来观赏的游人还是,还是机遇下路过的过客,驻足而观,一睹鲜花的芳彩。
米花公园与超市隔街相望,又与米花博物馆相接壤,遥相呼应,不愧是整个米花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卉子怎么在这里?”
我转头侧目,淡金色的发色,小麦色的皮肤,标志性治愈般的笑容,尾音向上翘。
心里噔一下,没想到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还认识这样一个大人物。
白色衬衫,配上收口牛仔裤,外面再套上一件灰色羊绒大衣,显得干练又不失休闲的风格。
“安室先生也很有闲情雅致。”最客套的问好方式。
“卉子小姐今天说话真是客气”安室透挠挠了头发,淡金色的发丝随着风扬了扬,紫灰色的眼睛盯着我,那是一种被特地掩盖过的寒意,“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荣幸请卉子小姐去街对面喝杯咖啡呢?”
就像是食草动物对于猛兽天生的畏惧,这种冰封的寒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与生俱来食草动物的天性使我感觉到了,用杀气这种词或许会更加贴切。
“抱歉安室先生,今天……”我摇了摇手中的环保袋,再指了指街对面的超市,刚刚熟悉这个世界如果马上就对上一只滑的像泥鳅一样的狐狸,就好比一个刚刚出新手村的小号,突然面对一个终极BOSS一样。
“采购和喝下午茶并不冲突,不是吗?”一句文质彬彬的疑问句,硬生生的被说成了一句陈述句,丝毫没有半点转留的余地。
刚到嘴边的那半句“我要去采购”,直接被咽回了肚子里。
末了,安室透再补上了一句,“正好下午我有空,顺便陪卉子小姐去采购也不是不可以的,挺顺路的。”安室先生的眨了眨眼睛,把那算计的眼神掩盖住,“米花街道的邻里互助一直如此。”
“那就有劳安室先生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再拒绝了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了,这个原来卉子小姐的性格完全不符合。
不过,到是在这段话中抓到了几个关键字,比如说——邻居。事情有些麻烦的样子。
“卉子小姐今天总是安室先生安室先生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冷不丁的一句话从安室透口中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