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我大抵是疯了。”
夜里,我从床上坐起,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忽觉有些饿了。
“妈妈,我饿了!妈妈,我饿了!!”我不停的大喊着,可是没有人回应我。我的叫喊声在黑漆漆的屋内回荡,屋内没有光线,我看不清屋里的样子!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我刚刚的叫喊声。
我又躺回了床上。
“嘀嗒,嘀嗒。”像水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它钻入了我的耳朵!
是妈妈来了吗?“妈妈,我饿了!”我又叫喊道,微微睁开了眼睛。
好似月光照进了我的屋子,又好似我的眼睛习惯了黑暗,我看到了,我看到在我的正前方飘着一双脚,就在我床的前面,一双穿着红色花布鞋的脚!
我猛地坐了起来,看到自己床前飘着一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脸,我向来是看不清人的脸的。
那女人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低垂着头,正对着我,长发垂在她脸颊两侧,双手也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
似有水流从她腿间滑出,经过那红色花布鞋,滴落到地上。
那女人,对了,那大抵是个女人,我看不清人脸,但是她的衣服,她的身条让我确信那是个女人!
我感觉那女人好像在瞪着我,似乎带着怨恨。
她就这么飘在我床前,正对着我。那女人的身体微微晃动着,我不知道她是谁,我看不清人脸!
我坐在床上仔细观察着,
“妈妈,我饿了!妈妈,我饿了!”
我再次大喊了起来。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我的叫喊声。
“嘀嗒,嘀嗒。”那水声再次响起,让我心烦。
该死,那该死的女人又在发出声音!我该怎么让她停下,一定是她发出的声音吵到我妈妈了,让我妈妈一直不来!该死的,妈妈你怎么还不来!我快要饿死了!
我瞬间感觉烦躁异常,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仔细盯着那个飘浮女人的脸,我看不清人脸!我怎么看不清人脸!该死的!她到底是谁!
我盯着那女人的脸看了许久,我突然发现,那女人脖子后面长出了一根绳子,一直长到天花板上。
“该死的!该死的,你这个小偷!这是我的位置,这是我的位置!你竟敢偷了我妈妈给我的位置!”
我气愤异常,感觉自己要疯了。不对,我本来就是疯子。哈哈,我本来就是疯子!
“哈哈,我是疯子!该死的,你偷了我妈妈留给我的位置!”我感到开心又愤怒。
我踩着枕头把那女人从绳子里取了出来,狠狠地丢到了地上。
望着那个绳子的圆环,我笑了,“哈哈,这是我的位置,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谁都不能抢走!谁都不能抢走!”
我又看了一眼被我丢到地上的女人,她好像还在瞪着我,似有怨恨。
该死的,她抢了我的位置她不会害臊吗?她居然不逃跑,竟然还敢瞪着我。
不过无所谓了,我看向那个圆环,真漂亮啊,妈妈留给我的位置真漂亮啊。这个位置是我一个人的!
我踩着枕头想要把我的头放进那个位置。
“啪”灯亮了。一个女人冲进来了我的屋子。
“儿子!你是要逼死妈妈啊!”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认得这个声音,她是我的妈妈!
“妈妈!我饿了!妈妈,我饿了!”
我回头看向那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大吼着告诉她我饿了!
我又回过头来,我又想看看妈妈给我留的位置了。那绳状圆环竟然消失了!地上那该死的女人也消失了!
无穷的怒火瞬间充满了我的胸膛,我感觉自己快要心痛到死了!我看向妈妈!
“啊!又是谁偷走了妈妈给我的位置!那是我的位置!妈妈,是你吗?是你抢走了我的位置!一定是妈妈你抢走了妈妈留给我的位置!”
我冲上前去狠狠地掐住了妈妈的脖子。被掐住脖子的妈妈却突然发出了笑声,她在对着我冷笑!
该死啊,你抢走我的位置竟然还看不起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它们开始越来越用力!
夜间,江河市精神病院内。
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慌慌张张地跑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身边说道:“医生,那病人又开始抽搐了!”
“慌什么,再给他打一针安定。”中年男人淡定开口。
“可是,他今天打的镇定剂剂量已经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两倍了,再打的话,恐怕。。。”那护士不安的说到,有些畏惧的看向医生。
“打便打了,他还没那么容易死掉!而且。”医生停顿了一下,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愤怒,俯身看向护士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觉得他还算是人吗?”
“可是。。。”那护士还是有些犹豫。
“别废话,我让你打,你便去打!护士就要听从医生安排!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医生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那小护士屈服了,准备将医生的安排执行下去。
我睁开了眼睛,该死的,我怎么又睁开了眼睛!明亮的房间里我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