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有彻底暴露的风险，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姜洪武便是让青魔带着时空魔轮先行回西域和影魔会合。

而他则是直接动用传送符箓打算抓紧回到族内做最后的努力，尝试给自己洗脱这个罪名。

不过姜洪武还没有走多远，传送节点便是被打破，姜战天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姜洪武只感觉眼前的空间不断转换，下一秒他便是出现在了一处高山悬崖上。

在悬崖的峭壁之上有着一棵望天树笔直的向天边生长，足有百米之高，展现出一种不向命运屈服的傲然之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谁也无法相信一处悬崖之上竟也能长出如此参天大树。

透过云层雾霭茫茫，放眼望去，下方的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多渺小。

姜洪武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万化灵域的最高峰万化灵山。

虽然与万圣山比还是差了一点，但是却也足以让人升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放眼望去，方圆万里之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而在他的面前有着一个小桌，桌子上有着一壶美酒和两盘仙果，而姜战天就在桌子的另一边注视着他。

“父亲。”姜洪武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开口说道。

听到姜洪武的这声称呼以后，姜战天笑了一声，显得很是高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坐吧，这里就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无须多礼。”

话音刚落下，姜战天自己便是先坐了下去，然后倒了一杯酒，当即便是一饮而尽。

这一刻的他周身没有平日里身为姜家族长的威严和气势，就如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中年男子，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展现最真实的一面。

姜洪武点了点头，不过他的第一杯酒才刚刚下肚，耳边便是传来了姜战天幽幽的话语：“洪武啊！你知道吗？为父在年轻的时候曾经也接触过一本由远古魔道大能所撰写的魔书，里面除了记载了那位魔道大能生前留下的魔道功法传承以外也记载了身为魔道之人的该有的心性和忌讳，因此今天为父就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何为魔道？”

看着那盯着自己陡然之间变得一脸严肃的姜战天，姜洪武再度沉默了下来。

何为魔道？

这还是身为魔祖的他两世以来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

半晌以后，姜洪武刚才开口道：“这世间的修行无外乎就是追求那力量的极致，以达到永生不死的最终目的，在我前世所处的那个时代，追求力量极致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却没有一样比得上我魔道一脉来的快。”

“何为魔道？魔者，自在由我，大道为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方为魔，而魔道的本质无外乎就是四个字—损人利己。”

“只要能够变强，世间的一切皆可利用亦皆可舍弃，成为魔道之人最主要的就是心要狠。”

“魔道，亦是无情大道。”

说到这里，姜洪武的心也是触动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自己最终还是要走到那一步吗？

“说得不错，魔道亦是无情大道，可是谁曾想到曾经被尊为魔祖之人，竟然会是一个心中有情之人。”姜战天冲着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事到如今我知道姬霸和姬家是你的手笔，大雪山也是你的杰作，从最终的结果这一角度来看，你够狠，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短短两年时间里你就相当于覆灭了两大不朽道统，但是从一些细节方面来看你又不够狠。”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杨筱雨是轮回神主转世的事情你肯定早就清楚，但是你却将其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虽然应该是有些别的原因，但是无论什么原因，她被你发现以后没在第一时间死去就是你心软的表现。”

“如果你在发现以后第一时间就将她杀死而不是留在身边又如何会有今日之祸？”

姜洪武彻底沉默了下去。

他…确实还不够狠。

毕竟他这魔祖终究只是后天成就，并非是那种天生魔心，天生魔相，天生魔骨之人，他上一世最开始的初衷…也只不过是想要在那残酷的时代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为了不成为一个被杀者，所以他只能无奈的选择不断的变强成为一个杀人者，虽然最后凭借无上神资创造出震惊寰宇的吞天魔功反倒成长为了魔道之中有史以来的最强者。

但是这种被动的入魔让他的骨子里始终保留有第一世人格里的一丝善良的本质，因此狠不下最后的决心，一直没能做到真正的无情。

无论是第一世的父母，还是上一世的堂姐，红莲，再到后来这一世的父母，这一世的堂姐，姜思思，左丘雪。

这些都是他心底有情的体现。

而正是由于始终有着这些亲情的羁绊和束缚，才让他的魔道心境始终得不到圆满，对待敌人时会偶尔有心软的情况发生。

父亲说的没错，就比如这杨筱雨，自己真的完全是因为她体内的轮回本源才放养不杀她的吗？还不是内心对于美的事物还残存着一丝不该有的情欲，这才没有狠下心当场解决掉她。

其实想想不光是杨筱雨，前世也有不少人都是由于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