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个编入克里格军团的政委所说,第一轮火炮打击越过了他们的头顶,向着碉堡群的平原落去。
重型炮弹深深的砸入土中和固化的土地上,毕竟这里曾经是一片生产武器弹药的重工业区。
数千朵火花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在整个敌方阵地上爆出。掷弹兵19死死盯着眼前的美丽场景,他能看见重型炮弹的爆炸引发地雷的连锁爆炸。
能看到各种暗堡和埋伏点里的敌人被炸成碎片,飞到天上的死法。
他把枪握的更紧了。
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他们眼前的平原炸开了一个个巨大的弹坑,那些土地冒着青烟和热气,如果没有防护服就贸然冲进去很可能会被灼烧皮肤。
哔!
第一声哨子已经响起,第一梯队的士兵们无畏的冲向战场,掷弹兵19甚至差点也冲了上去,但他记得自己被分配到了第二批次队伍。
那些最先冲上去的十万士兵和200辆坦克是为了侦察敌方阵地的火力点情况的。
那些士兵们滑入巨大的弹坑之中,依托着弹坑留下来的地形差架设了重型武器,为前方冲锋的战友们提供火力掩护。
随着坦克部队和第一波进攻兵团距离那些涂抹着鲜血内脏,刻画着亵渎符文的碉堡越来越近,他们终于遭受到了敌人的火力打击。
数百门火炮从那些毫无任何缝隙和射击孔的碉堡内伸出来,这些本该结结实实待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的永久工事不应该如同活动的生命一样蠕动。
但是沾染上了混沌和腐蚀力量的碉堡群就是展现出了他狰狞鲜活的一面。
那些混凝土打开的裂隙中间看不到任何强化结构的钢筋和陶钢板,只能看到白色的骨板,还有如同夹心棉花糖一样向下流淌的猩红血肉。
这些炮管连接着大量的肌肉和莫名的生物结构,那些操纵火炮的人员和他们的武器融为一体,那些瞄准镜简直就是一个新的眼睛,用他们饱含恶意和痛苦的目光瞄准受害者。
不同于帝国火炮的红黄色的射击火焰,这些混沌叛徒的射击火焰要更加的富有想象力。
红紫色的射击焰口喷射出了带有骨骼外甲的炮弹,并随着这枚炮弹的滑膛出去开始如同咳血的生物一般从炮口喷出内脏的碎片。
这些畸形的炮弹虽然长的奇形怪状,但是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
一发血肉炮弹命中了一辆黎曼鲁斯坦克厚重的前装甲,这些炮弹没有被弹开。反倒是如同钻头一样钻击着坦克的装甲,刮出一层层碎屑后钻入其中。
血肉炮弹的爆炸将黎曼鲁斯从内而外的被挤裂开了,里面的乘员被爆裂的血肉吞噬,装甲被粘连感染,并膨胀成了一个能行走于地上的可怖生物。
履带为足、前装甲为口、炮管和机枪口化为了怪兽的武器,那些精密的瞄准具化为了带有恶意的眼球。
原本忠于帝国的钢铁造物如今成为了屠杀帝国士兵的叛徒。这些战场之上狂嚎的怪物被帝国的士兵们发现并迅速的压制着。
那些带着轮子,被士兵架设在地面上的自动炮调转了炮口,对着异变的坦克一顿射击。自动炮的穿甲炮弹击穿了怪物的血肉,但随后就被血肉操纵来的装甲板所阻挡。
咚咚咚!
自动炮敲击在黎曼鲁斯装甲上的声音如同雨滴落在铁板一样的清脆。扭曲的坦克怪物将炮管吞噬,并从另一面生长出来,在射击声中将对着他开火的武器班组给送上了天。
越来越多的血肉炮弹从碉堡群中投射而出,但是远不是第一批进攻部队所遭遇的全部打击。
那些原本被炮弹犁过一遍的土地又一次从各种角落中亮出重型伐木枪的火光。在交叉的火力下无数的士兵如同被割麦子一样的倒在地上。
但他们没有因为严重的伤亡而动摇,而是更加快速的试图冲入围绕碉堡群修建出来的壕沟体系中。
一个士兵冲进去了,两个士兵冲进去了,一百个一千个士兵都冲进去了。
他们的激光精准的射击着叛军的头颅,用卢修斯式激光枪的高威力击穿了那些粗制滥造的叛军护甲。
工兵也在士兵的掩护下进入其中,他们手中的爆破装置安置到了一个个固定的碉堡上,在轰鸣声中将和工事融为一体的叛徒们炸成碎片。
敌军第一条防线被涌入的克里格军队所突破,从那些越发稀疏的火力反击就能看到敌人所留下来阻滞进攻的炮灰们的灭亡命运。
但是进攻的军团损失同样惨重,那些黎曼鲁斯坦克除了被驾驶员及时自爆的,剩下的六七十辆都变成了碾压血肉的扭曲怪物。
现在幸存下来的几千人正在利用手头上的一切玩意消灭那些还在活动的怪物,顺便从壕沟里向着第二道碉堡群防线进攻。
汉斯上校观察着远处的作战情况,他和其他的克里格团的指挥官们商讨着下一轮火炮的投射位置。
每发炮弹都有该去的位置,他们冷静的接受着炮兵观测员所提交出来的数据,对敌人阵地上的火力进行分析和判断。
这样的冷漠和高效让在会议室中不属于克里格军团的其他军官和政委们感到紧张。
他们甚至都没人在意那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