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赖小民问。
“农历五月十五,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没想到村志里说的是真的。”
“村志里说了什么?”
“村志记载,血月现,正气尽,邪气旺,如坠狱,大凶之兆,禁出渔。”
“你是说渔船失踪那天出现了血月?”赖小民兴奋地问道。
“嗯,其它渔船看到血月都纷纷回港避灾,可我那二哥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追什么大鲛鱼?后来就失踪了。”
“大鲛鱼?您说的是大马鲛鱼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其它村的一艘渔船在海上碰到了他们,据回来的人说,我二哥当时非常兴奋,在对讲机里不断大声喊着大鲛鱼,大鲛鱼!”
“你们这以前捕过马鲛鱼吗?”
“没有,鲅鱼倒是经常能捕到,但从没有人提到过什么马鲛鱼或大鲛鱼。”村长皱着眉头。
“您再想一想,您二哥既然认识大鲛鱼,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看到或听说过。”
村长沉吟了半晌也没想起什么。
“我二哥就是平时比较迷信,爱看一些鬼神方面的老书。”
“那他们失踪的地点是在哪里?”
“据那艘碰到他们的渔船说,是在靠近日本海的公海,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船上一共有几个人?”
“七个,除了她王婶的儿子,其他都是上了年纪的。”
“王婶是在桥边烧纸的那位大姐吗?”
“嗯,她的儿子叫水生,是个苦命的娃,从小就有脑瘫,脑子不太好使,他爸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来,他娘俩相依为命,后来刘二壮回来闹事,把拆迁的事搅黄了,其他年轻人都跟刘二壮走了,就剩下了水生,他舍不得自己的娘啊。
自打水生失踪之后,王婶寻了好几次短见,幸亏村里人及时发现给救回来了,现在她每天去桥头烧纸,连个坟头都没有,按村里的风俗,尸体没找到,没法入土啊。”村长擦了擦眼泪。
“你们就没去海上搜寻过吗?”
“找了,村里没有渔船了,是托外面的渔船去找的,找了一个月,不要说尸体了,就连船上的破衣服、破木片都没发现一丁点,你说这事怪不怪?”
“村长,我们想出海去搜寻,你能不能帮我们弄条渔船?”
“要用多久?”
“也就十天半个月的。”
“嗯……,要借的话只能找其它村了,现在是捕鱼季,有很多捕鱼船平时出海会经过这里,我先把话放出去,看能不能找到。”
“只是……”,村长露出为难的表情。
“有什么难处您尽管说。”
“唉……,真是没脸说啊,如果是捕鱼淡季,借条船倒是没什么,可现在是旺季,人家都是正用船的时候,都要赚钱养家糊口啊,按规矩,咱得给人家些借船的费用。
你们是国家派来搞科研的,又是帮我们找人的,借船的费用本该我们村承担,可我们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饭都吃不饱,凑不出钱来租船啊。”船长面露难色。
“嗨,我当啥事那,不就是租船钱嘛?多少,你说!”严宽撇着嘴说。
“我尽量跟他们商量,商量,但借半个月至少也要这个数。”村长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万,小意思,我这就给你。”严宽在包里翻弄着,拿了三摞钱出来。
“不,不,用不了那么多,是三千,三千块就够了。”村长连忙摆手。
“奥,三千块啊。”严宽把钱又放回了包里,打开一摞钱数了起来。
“有啥好数的。”古倩把那摞钱抢了过来,递给了村长。。
“这一万块钱您收着,剩下的就用做村里的补贴吧,严大公子也不差这点钱,是不是?”古倩调皮地朝严宽眨了眨眼。
“嗯……,对对,古小姐说的对,您就收着吧。”严宽尴尬地附和着。
“村长,您就收下吧,还有就是能不能帮我借件潜水服?”赖小民问。
“没问题,我们这好几家都有潜水服,以前那些年轻人总喜欢下海摸海参、鲍鱼什么的。”
村长瞅了瞅手里的钱,“这样吧,这钱我也不白要你的,我给你备半个月的淡水和吃的,另外再从村里给你找个会开船,能认路的人。”
“好,谢谢您了,您先帮我们找船,我们正好可以在这修整几天。”赖小民看了看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古倩。
“没问题,只是我这房子太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嗯……,要不这样,前面这户就是我二哥家,没人住了,我给你收拾一下,有什么事就叫我,前后院也方便。”
“那太好了,不用劳烦您收拾了,我们这有年轻人,又都有手有脚的,自己来就行。”赖小民执意要自己收拾,村长拗不过就把钥匙给了他。
大家忙活了半天,将近晌午的时候总算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村长送来了一麻袋红薯,一包小干鱼,一盘大葱,还送了一罐自制的豆瓣酱。
赖小民掌勺,本来是罗斌生火,“这次让我来,我有秘密法宝,这次肯定让火烧的旺旺的。”黄毛拍着胸脯。
黄毛将一堆干草塞进灶坑里,变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