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点消息,我严宽也不敢在这露脸了。根据您给我的地界范围,我还真打听到了一起失踪事件,也发生在今年的血月之夜,就在山东荣成海边的一个叫珊瑚村的渔村,有两条渔船在那晚失踪了,一直没有找到。”
“珊瑚村?我来看看。”赖小民打开微型电脑,定位到了珊瑚村的位置。
“嗯,珊瑚村附近50海里都在我们的寻找范围之内,刻不容缓,我们明天就出发,离今年的再一次血月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大家没什么问题吧?”
其他人都表示没什么问题,严宽还表现出异常的兴奋,他早就对纸醉金迷的日子厌烦了,正想着怎么找点刺激的事情干干,而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这次又出钱又出力,一副积极的态度,但开会时,目光却总也离不开古倩。
只有古仲明表示他需要回京都大学一趟,把手里的事情交代一下,学院还有一个月就放暑假了,他需要跟学院请一下假,在和赖小民约好了碰头地点后,就领着古倩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罗斌和赖小民就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吃过早饭,他们整理了行囊,严宽和黄毛一到,便一同出发了。
他们一行四人坐了一天的火车才到了济南,由济南换乘高铁到了荣成,又经过多方打听,辗转多趟汽车后,才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下了车,前面已经不再通车了,只能步行。
烈日当头,走在尘土喧嚣的泥土路上,到处是低矮的泥土房,房顶都是用海草铺盖,竟然找不到半块瓦片。经过风吹日晒已经破旧不堪的小木门,仿佛被风轻轻一吹就能放倒。
不远处街旁的土墙上,一幅破裂的横幅随风摇曳,原本红色的布条已经变的惨白,大家费劲地从上面模糊的字迹中辨认出八个字: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感觉这是穿越回了文革时代啊。”严宽咒骂着。
“是啊,妈的,连个车都不通,这走了大半天了,嗓子都冒烟了,先找个超市买点水喝吧。”黄毛用沙哑的嗓子喊着。
罗斌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经过长途跋涉,自带的几瓶水早就喝完了,大家都口渴的不行。
“好,大家找找看有没有小卖部之类的。”赖小民说道。
他们走了五六个街道也没见到有小卖部,路上行人稀少,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看到个老大爷,赖小民刚说了句:“大爷,想跟您打听一下……”,那个老大爷疑惑地瞅了赖小民一眼,就迅速走开了。
没办法,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他们继续在这个荒凉的小镇上搜寻着,最后终于在隐蔽的角落处看到了一个挂有供销社的牌子。
“供销社”这个词罗斌只从自己父母的口中听说过。显然,这里感觉不到半丝改革开放的气息。
大家苦笑着走进了供销社。
“老板,快来几瓶水,渴死了。”,黄毛一进门就嚷嚷着。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从高高的柜台下探出头来,他朝黄毛一行打量了一番,缓缓地站起身,走向屋里的货架,紧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许久,他才拎着几瓶矿泉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我们这里不兴叫老板,都叫同志”,中年男人认真地纠正。
“别管什么老板同志了,快!多少钱?”黄毛显得不耐烦。
“五毛一瓶。”
“十块,不用找了,再给我拿上十瓶路上喝。”
黄毛递了十块钱过去,拧开瓶盖先给了严宽一瓶,自己又开了一瓶咕咚咕咚地喝起来,罗斌和赖小民也各拿了一瓶。
大家已经喝了大半瓶,罗斌才注意到瓶子上根本就没有标签,这才想起开瓶时,瓶盖也是松的,很明显是自家灌的。
“入乡随俗吧。”赖小民拍着罗斌的肩膀。
罗斌倒也并不在意,继续将剩下的水喝完了。
“老板,奥……,不 ,同志,请问去珊瑚村怎么走?”黄毛边喝边问道。
“你们去那地方干啥?那里都没什么人了,就只剩几个老人啦。”中年男人边说边收拾着自己的货架。
“为什么?年轻人都去哪了?”赖小民不解地问道。
“跑去城里了呗,那破地方年轻人谁还愿意住?唉……,都是被钱迷晕了脑袋。”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此话怎讲?”赖小民问道。
“前几年,国家想在那附近建个码头,专家来了好几批,选来选去,最终选在了珊瑚村。
政府不仅给拆迁款,还在镇上给盖楼房,楼房啊!俺们这土卡拉里的人,谁见过楼房啊?都只在电视里才看到过,你说那玩意盖那么高能安全吗,不会哪天突然就倒了吧?”
“后来呢?怎样了?”赖小民追问道。
“对对,后来……”,中年男人从刚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后来就签字,按了手印了,那珊瑚村的人就嘚瑟起来了,见到外村的人都是鼻孔朝着天的,就像自己要上天了一样,不过也的确让人嫉妒啊,几万块钱的拆迁款那,俺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中年男子仿佛沉浸在了满眼是钱的画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