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放亮,罗斌打开房门,赖小民端着一碗面站在门外。
“罗先生,来!吃早饭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在厨房随便弄了一碗青菜面,我向来是吃素的,家里没有什么肉,你就将就一下吧。”说着,赖小民走到屋里,将一碗面放到了圆桌上。
素面,清淡的汤汁,上面飘浮着几点油花,晶莹剔透,宛如发髻的面丝,几片鲜嫩的青菜叶,几撮紫菜丝,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虽是清素,但显然是出自大师手笔。
罗斌的也确有些饿了,并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顿觉满口清香,清甜脆爽,糯软而不泥烂,劲道而不生硬,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
“好面!”罗斌不禁感慨。
“罗先生喜欢就好,昨夜罗先生睡的可好?”
“赖教授不必客气,叫我罗斌就行了,你那个沉香还真管用,我昨夜睡得可沉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罗斌边吃边说。
“奥?是个什么样的梦,说来听听。”
罗斌就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梦讲了出来,只见赖小民的脸色越来越诧异。
梦讲完了,面也吃完了,罗斌喝了最后一口面汤,看向赖小民,此时的赖小民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惊讶地望着罗斌。
“有什么不对吗?”罗斌抹了抹嘴。
“那个梦,是真的!”赖小民直直盯着罗斌,一字一顿地说道。
“梦是真的?”罗斌喃喃地重复道,忽然他缓过神来。
“你是说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此时换作罗斌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那个孩童是我的高祖父,这件事发生在光绪16年,后来高祖父被人收养才活了下来。”
赖小民顿了顿,“可这件事只有我们家族的人知道,而且也从未向外人提起,这样看来你的梦不仅能预知未来,还能看到过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罗斌挠着脑袋也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今天罗先生就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这里很隐蔽,也很安全,昨晚那帮人还在到处找你,我有事要办,晚上会回到这里,饿了灶房里有吃的。”
“好的,有劳赖教授,您忙。”
赖小民拿起罗斌吃面的碗筷离开了……。
京都大学对面—清逸茶楼。
古仲明刚踏进门口,一位穿古风裙的俏丽女子步履轻盈地迎了上来,她双手握于胸前,微微屈膝行礼:“请问是古先生吗?”
“嗯。”古仲明点点头。
“请随我来二楼包厢,赖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说完,在前面带路引导古仲明来到了二楼。
女子在名曰“墨竹”的包房处停住了脚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古仲明踏门而入。
一个小雅间,布置的清新雅致,墙上挂有一副郑板桥的《竹石图》,屋子中间有一张红木圆桌,两张圆凳,赖小民正坐在其中一张圆凳上,眼睛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似有所思。
听到古仲明的脚步声,他迅速站起来,疾步上前和古仲明紧紧拥抱在一起。
“仲明,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古仲明也有些激动。
“来!仲明,坐!”
古仲明坐在了赖小民的对面。
“尝尝这碧螺春,我早春自己去洞庭山采摘的。”说着他提起水壶,在两个茶杯中缓缓倒入少许热水,轻摇杯身,令茶杯上下受热均匀,而后将水倒入水盂,再将开水倒入杯中,等待……,古仲明知道这个步骤叫凉水,等水温降至八十度再放茶叶。
二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起,大约过了十分钟,赖小民拿起茶匙将翠绿诱人、卷曲成螺的茶丝缓缓拨入茶杯。
茶丝在茶杯中缓缓浸入,慢慢舒展,就像是赋予了生命一般,在完成自己的生长历程,待叶体完全舒展开,两杯碧绿清澈,香气四溢的碧螺春就泡好了。
“尝尝。”赖小民将其中的一杯放到了古仲明面前。
古仲明端起茶抿了一口,清香、甘甜、味醇,细细品来还有一种花果的香气,身心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舒坦,他仿佛感受到了春的气息,微风拂面,万物复苏,花草芬芳,生机盎然。
“好茶!”古仲明不禁感叹。
赖小民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慢慢品味着。
“30年了!”古仲明感慨道。
“是啊,30年了!”赖小民附和着。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当然!获得各自领域的诺贝尔奖。你的脑科学研究的如何了?”
“说来惭愧,只做了一些大脑结构和功能方面修修补补的工作,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成果,大脑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密复杂的仪器,现在对它的了解还只是皮毛,入门都谈不上。”古仲明摇了摇头。
“也是,人类迄今为止连一个细胞都制造不出来,更不用说复杂的大脑了。”赖小民显然也在一直关注当今的科学进展。
“我最近确立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
“是什么?”
“意识波解读。”
“嗯?说来听听。”赖小民挪了挪身子,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