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胡子上校一边用枪指着我,一边接听着电话。”皮特继续讲着。
“是是!……塔卡?CIA接手?”他皱着眉头瞥了我一眼。
“他娘的,算你命大,哪也不准去,在这老老实实待着。”胡子上校一脚将我踹翻在地,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嗡嗡!”声过后,一切安静了下来,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我躺在诊室冰凉的地板上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一切来的太过突然,离去的又太过迅速,刚刚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转眼间又从死神的口中侥幸逃脱。
这种碰触死亡所带来的冲击和震撼让我至今记忆尤深。
我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点了好几次才将其点燃,我狠狠地吸了几口,看着袅袅的烟雾在房间里慢慢升腾,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反复思索着、推敲着,最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在手术盘里找到了那颗取出的“子弹”,将它擦拭干净,一个银白色的圆形小球显现了出来。
我从诊室角落里搬出一台满是灰尘的脑电波监测仪,将仪器的探测端连在了小球上,接通电源后,一条平平的直线显示在了显示器上。
当我用手指轻轻摩擦那小圆球光滑的表面时,奇迹出现了!一组波形出现在了屏幕上,波形的振幅和频率在不断变换着,似乎代表着某种含义!
但我也知道,由于这台老旧的脑电波监测仪的分辨率和探测灵敏度的限制,一些更精细的信息难以被探测出来,其实即便能探测出来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我根本就无法破解它!
关掉仪器,我将小球放置于木盒中,藏在了隐蔽的墙壁里,我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交出去,只要他们找不到,我的生命就有了保障,但也不能带在身上,那样太危险了。
我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坐等天亮,在这该死的地方,只有天亮才能搭乘去城里的车,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内心在经历着无比的煎熬,我发誓这辈子从没有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我反复盘算着自己要去哪里?家乡?上学的地方?工作的地方?……这些都被我一一否定,一定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以前和我从未有过交集的地方,而且更重要的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飞机、火车、公共汽车、轮船这些交通工具都被我一一排除,而步行又太慢,最终我选择的方案是搭顺风车,不断变换车辆,去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山里,找个废弃的房子或洞穴先躲避一段日子。
在地图上反复搜寻后,我选择了亚利桑那州的苏派村,那里人迹罕至,村落隐蔽,而且不通公路,与世隔绝。
天一放亮,我就踏上了逃亡的旅程。
不断变换着车辆,有时不惜绕远路迷惑对方,没有顺风车,我就一个人走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饿了就啃一口干面包,渴了就捧喝一口泉水。
经过半个月的旅程,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了,我最后搭了一个老人的顺风车,他同意将我放在离苏派村最近的公路旁边,剩下的路我只能步行。
连绵起伏的高山不断地从车窗略过,路上已经遇不到其它任何的车辆或行人了,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了下来,感觉自由就在眼前了,长期积累的疲惫感涌了上来,听着喇叭传出轻松悠扬的乡村音乐,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嘟嘟嘟!”刺耳的警笛声将我吵醒,车子渐渐停了下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来到窗边。
“例行检查,先生们,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
老人将证件递了过去,警察看了看还了回来。
“还有你的,先生。”警察望向了我。
我强做镇定地将证件递了过去,心里不断祈祷“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一切都会没事的。”
年轻警官看着我的证件,皱起了眉头。
“纽约来的?”
“嗯……,来旅游的。”我大脑飞快运转着。
“放着大城市舒服的日子不过,跑到这穷乡僻壤?”
“您知道的,他们年青人总爱寻求些新鲜、刺激。”车里的老人搭腔道。
“局里有规定,只要是陌生面孔的外地人都在核查范围。”年轻警官凑近对讲机,“喂喂!09271呼叫总部,我需要查一个人,皮特.罗杰斯,证件编号……。”年青警察在对讲机里核对着信息。
“嗯嗯,明白,我这就将他带回来。完毕!”
年青警察关闭对讲机,突然退后几步,从腰间拔出了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大声喊道:“皮特.罗杰斯,我命令你双手抱头,从车里慢慢走出来,快!”
此时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的人生,我的自由都将从此失去。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被双手拷着塞进的警车,也记不清自己是怎样摇摇晃晃到的警局,只记得他们什么也没问,就把我推进了一个小黑屋里,类似于他们惩罚不听话的犯人单独关禁闭的小黑屋。
一张简易的铁床,一个肮脏不堪的坐便器,屋里充斥着发霉、腐烂的味道,让进来的人总感觉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