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这样的报复,又有何意义?
“国内刑事案件有十五年的期限,还有五年,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想想。”
她说着,便钻进了被窝里,拉上杯子,将小脑袋深埋枕头下面,却控制不住身体一颤一颤的发抖,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一时间全数爆发。
压抑的哭声,带着无助的呜咽,泪水悄无声息的肆虐,苍白的小脸藏在被子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
但那无声的哭泣,却像一种巨大的谴责,在廖其琛心底滋生,让他有种想要毁灭全世界的冲动!
天知道他有多想告诉宣萱,到底谁才是凶手。
但是,这种话,他又真的说不出口。
廖其琛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她,安慰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说,“没事,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
不管是利用,还是背叛,亦或者是和整个廖氏为敌,只要是宣萱想要的,他都会照做。
他不能亲
口说出真凶的名字,毕竟,身为儿子,没有权利指责母亲。
但他可以协助宣萱,让她查到真凶。
还可以帮她,让真凶为十年前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虽然,这么做可能有为人伦,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所以廖其琛掀开了被子,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宣萱,他倒吸冷气,语气前所未有的专注和真挚,他说,“宣萱,你听着——”
“如果你想要知道真凶是谁,我帮你!”
氤氲的视线中,她模糊的看着面前的俊脸。
他深邃的双瞳,散发着执着的光芒。
宣萱吸了吸鼻子,快速的抹掉脸上的泪珠,用了半分钟时间控制稳定自己的情绪。
片刻,又听廖其琛说,“我可以帮你,但揭露真凶的这件事,还需要你亲自来,具体因为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她目光弥蒙的看着他,“其琛,该不会你早就知道谁才是真凶了吧?”
他没办法在她面前讲假话,却也没办法说出真相。
廖其琛很痛苦,放开她站起身,“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那就听我的,以后我会尽可能的帮你,但具体该怎么做,还要你自己去斟酌。”
他说的话,让宣萱思虑了一整个晚上。
一夜无眠,她呆呆的看着白白的天花板,思绪浮动。
这不是信不信任廖其琛的问题,而是她想到了更多。
廖景倡宁可动用一切关系,也要掩护的真凶,那么,这个真凶的身份,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也一定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某一位既贵且富,并且举足轻重的人物。
宣萱回想着十年前的那一幕,她隐约记得,有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也受了伤。
但是等她时候询问警察时,警方竟然说并无此人。
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包括警方在内都要掩护他呢?
有太多疑点,等待她一一揭晓了。
被复杂的思绪控制,却没有注意到病房里又来了人,以至于肖恒踱步她近前时,蓦然
的吓了宣萱一跳。
她震惊的看着他,“肖总,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的了!”肖恒面带微笑,清隽优雅的宛如谦谦君子,斯文的面庞,带着金丝边框眼镜。
他还说,“我们似乎和医院挺有缘,每次都是我来看你,宣萱的身体还真是柔弱呢!”
不似嘲讽的话语,那么的轻薄无礼,他只是淡淡的,温柔和煦,亦如脸上的笑容般。
但宣萱却每次见这个男人,都觉得邮政不太好的预感滋生。
她说,“多谢肖总好意,但我已经没事了,您请回吧!”
肖恒淡然一笑,“看我一来就马上下逐客令,有点让人心寒呢!”
宣萱轻声冷笑,“我和肖总萍水相逢,却劳您三番五次的探望生病的我,于心不忍,请您回去,不也正常?”
肖恒笑而不语,“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估计这也就是邵劲尧喜欢上你的原因吧!”
她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却碰巧护士推门进来,说,“宣小姐,这是你的体检单,去二楼拍个胸片。”
“现在吗?”
护士说,“嗯,现在去吧!估计能人少点。”
不然平日里,医院拍片地点,人山人海,排个队就需要几个小时。
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检查单,她起身去拿外套。
肖恒却在她身侧不肯离开,他说,“你一个人行吗?我陪着你吧!”
她还想拒绝,无奈肖恒还说,“放心,只是陪你去拍个片,有没有别的意思。”
如此说来,她再拒绝,反倒是她不知好歹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病房里出来,往电梯处走。
正好碰到同样过来的一对男女。
秦沐蕊坐在轮椅上,身前盖着毛毯,身后是身形俊朗的邵劲尧,照顾的无微不至,推着她缓步来到电梯处。
不约而同的四个人,在见面的一瞬间,四个人都愣住了。
宣萱看着邵劲尧,肖恒看着秦沐蕊。
气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