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休息。
倒是你,刚刚我好像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怎么不见了?”
晏盛明冷哼一声,四处张望着。
“晏警官,你在说什么男人,你眼花了吧?
你先逛着,我去别处看看。”
说罢,桑榆便转身离去。
晏盛明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还是继续跟在了桑榆后面。
桑榆一溜烟地就跟着路标去了卫生间,关上隔间的门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由于之前那些奇怪的经历,桑榆一直都在包里揣着易容面具,这回终于用上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因为是实名制的,所以没办法,现在看来,只能用这个方法脱身了。
桑榆快速粘好易容面具,将马尾散了下来,遮挡住了脸上的胶粘痕迹。
这回她记住了上次的教训,挑选了一个年轻女人的面具。
她将衬衣脱了下来,裹住了自己的包,上身只剩一件黑色吊带,在博物馆这种场合显然是有些不合适。
但现在也没得选了。
桑榆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卫生间,甚至就从晏盛明的旁边走过。
晏盛明只觉得这女人很奇怪,但由于要盯桑榆,根本就没有多分神。
又过了15分钟,晏盛明实在是觉得不太对劲,但一直也不见人出来。
于是他便出示了警官证,叫来了一个女工作人员进去查看,还给她看了桑榆的照片。
得到的结果是,卫生间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晏盛明甚至想自己亲自进去看,但被工作人员拦住了。
对方说如果晏盛明要进去,他是男士,需要先进行清场,得等一会儿。
但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晏盛明赶紧跑去了监控室,监控里确确实实看到,桑榆是进了卫生间的,也确实是没有出来。
“停,就这里,停一下……”
晏盛明盯着画面上那个穿着吊带衫的女人,眼睛差点要把屏幕灼出个大洞,
“靠!”
此时,晏盛明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带个女警察来。
他太低估桑榆的鬼招了。
“警官,还看吗?”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被他吓了一跳。
“看!
给我找,这个女的后来去哪了。
打开出口的监控,别让她跑了!”
晏盛明现在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但很不幸,在他查看监控的这个空档,桑榆已经跑了。
并且,是大摇大摆去取了波洛给她的东西,然后才离开的。
“怎么可能呢?!”
晏盛明伸手抓着自己脑后的头发,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存东西啊……
给我看看,就那个……
辛追夫人的遗体那里!”
晏盛明又仔细看了桑榆从进入博物馆到走到辛追夫人遗体的一整条路线。
画面中,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一直跟在她旁边,而且两人一直在讲话,讨论似乎非常激烈。
这两个人,显然不是在参观,更像是来接头的。
果然,那男人在看到晏盛明后,似乎是将一张纸条扔进了桑榆的包里。
再往回追溯波洛进来时的监控,储物柜那东西确实是他放进去的。
但东西最终是被桑榆拿走的,是一个纸盒子。
晏盛明想起桑榆比划的,什么“2”、“5”,总觉得不对劲。
他们之间不会是在进行什么非法交易吧?
出租车上,桑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和闵逸打交道打久了,就这种年轻的小警察,不可能那么轻易摆布得了桑榆。
由于还没办理出院手续,所以桑榆还是先回到了医院。
而且,她现在去蒲家,一定又会给蒲欣月惹麻烦。
负责她这个病房的护士,看到她从外面回来,都被吓了一大跳。
桑榆又换上了病号服,并且再三和护士声明,如果没有特别的需要,不要进来打扰。
随后,关好门,她终于拆开了波洛存在储物柜的那个纸盒。
那东西看着像个快递盒似的,用透明胶裹了不知多少层。
但既然波洛非要桑榆亲自去取,就说明这东西既不能快递,也不能假他人之手送来。
用修眉刀划开胶带,打开盒子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张泛了黄的老照片。
上面拍的都是一对年轻男女,应该是90年代的照片,但桑榆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这看得桑榆云里雾里,不知道波洛想表达什么。
拿开照片,底下是一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但那形状,桑榆还是认得的。
这里竟然有一把枪!
桑榆不大懂枪,但检查之后,发现里面还有两发子弹。
把枪拿开,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信是从凯里寄往杭州的,写于1999年8月。
【兴文:
我已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请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并继续我们的事业。
那个地方在蒙古国的察尔,具体方位还未可知。
玉佩的其中一块碎片,我放在了杭州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