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保证,又值多少钱?”
秦歌冷笑着问来,久善有了前车之鉴,也不对此问进行回答,继续慈眉善目的说道:“施主造下如此滔天杀孽,已然站在深渊之边,圣佛在上,施主若能放下屠刀,老衲愿以成就施主成佛之位。”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炸响在空中,秦歌皆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变化,引起天地的玄妙之变,那数万多人的眼睛里,都隐隐出现了一种虔诚的光芒,神情肃穆无比,有的人已经开口说道:“久善大师果然是宅心仁厚,这样一个恶魔,仍然在劝其向善。”
“杀人恶魔,还不伏诛!”
各种对秦歌不利的话语,此起彼伏,那佛家弟子更是齐声唱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喝声不断,更助了久善开口说话之威,秦歌心中压力也是倍增,而最让他吃惊的是,那些来自于各境各家各派的数万余人,包括刚刚带来的人,竟然都一起大喊出声,“放在屠刀,立地成佛。”
依秦歌的本事,自然是看得出这绝不是那些人都认为久善说的话有理,诚心服之,虽然里面绝大部分人都对他心存报复之心,欲杀之而快,却毕竟不是全部,毕竟他的杀威还有震慑之力,但如今他们异口同声
地说来,必然是这个一百年没有说过话的老和尚施展了什么手段。
不说其他,光看恶金刚、羽先生等人抵挡得那么辛苦,便是足以证明。
“这佛家手段,比小爷的埋种子更吓人。”
秦歌心中念头急闪,杀机又浓,却不再与久善针峰相对,努力压制杀机、心绪,强稳心境,淡淡笑道:“老和尚,你有娘吗?”
久善神情一滞。
这是他开口之后,神情第一次这般变化。
久善是何等样人,猜到秦歌是要胡搅蛮缠,亦不理会,继续说道:“若施主不信,老衲可以发上血誓,定让大日宗和玉家动不得你!”
秦歌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是不理会,自顾自地说道:“你的头发去了哪里?”不等久善答话,他又说道:“你为会是光头?头发是父母所赐,你为何要割掉?在你心中,是圣佛在上?还是娘亲在上?若圣佛在上,生你养你的娘亲又算什么?若娘亲在上,你能将父母所受之物尽皆毁掉,又岂能诚心向佛?为佛而毁娘亲,你是真善还是假善,老子看你,就是一头不认父母的秃驴罢了,真有圣佛,怎敢用你这样的人?”
这一番,绝对的胡言乱语。
可是,听在久善耳朵里,却不是风过不留痕,而
是刮起了心中的无尽浪涛,他是第一次听到娘亲与圣佛这样的言论,一时间竟是转不过弯来。
深思数秒,久善仍不知说什么,秦歌正要再说之时,久关却“噗”地一口,吐出了鲜血。
登时,佛声一滞。
数万人唱喝之声顿住。
枯叶和矮小老头儿俱是眉头一皱。
恶金刚的压力,也因着久善吐血,而稍稍减弱。
秦歌心中那股山雨欲来之感也是稍弱,为此,不由一怔,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这般胡话,竟然有如此效果,还能给久善这种高手带来伤害。
其实,这也是秦歌不明佛家的修炼之法,除了功法、战技之外,重要的还要修心,而这个心,并不是人世界的心,也不是什么好心、坏心,更不是别人之心,是佛家之心,是他们自己的心。
什么佛机玄机、禅机,就是他们各自心中所认为!
恰好此刻,秦歌之话,稍稍动摇了久善之心,所以,才有如此结果。
秦歌虽不知其所以然,但是他知晓这对久善有伤害,这就足够了,秦歌眼珠几转,脑海里浮起一些话,还有袁俊所言的五行之说,顿时有了主意,赶紧将精神力调动,伴着话语声传出,“老和尚,都说佛家弟子不吃肉,你当
真没有吃过肉。”
若在以前,秦歌这一问休想得到久善的半字答语,可此刻,心中还存了娘亲与圣佛之别的久善,竟是顺口应道:“当然没有!”
“真的吗?那你可吃过野草,可服过灵丹?”
“自是服过。”
“那就好!本王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人之尸体,野兽之尸体,皆会化为泥土,成为养料,可以让野草长得更加旺盛,越旺盛的地方,很有可能那处尸体更多,而野草之所以能长,自然就是吸收了这尸体化成的养料,那这尸体是什么?就是肉!而你,又怎么能确定你所吃的野草,没有吞吸过尸体的养料?炼制灵丹的药草,也是如此!还有,灵丹炼制,并不仅仅限于药草,还可以用凶兽之丹,凶兽之骨来炼制,这些是什么?也是肉!你既然承认自己吃过野草,服过灵丹,那你又怎么说自己没有吃过肉?所以,本王说你,就是个假仁假义的秃驴!既然你是假仁假义,又怎么诚心向佛?不诚心,又怎敢妄称圣佛的化身?”
“噗……”
久善再吐一口鲜血,他想辩,他想驳,却无从辩,无从驳,他确实不敢说吃过的野草都没有吸收过尸体的养料,特别是他一次重伤时,还吞下了一株生长在古时
战场的奇草,那可百分之百分有着尸体化成的养料啊!
佛语声刚刚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