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常玉树又揪出来四个,一个被割双耳,一个被断一臂,一个被砍双足,还有一个吞的最多,做成人彘,家人全部发卖。
众所周知,常家不聘掌柜,所有掌柜都签了身契,为的就是今天。
这一番惩处下来,那些面如如常的掌柜心里也染上几分担忧。
本就担忧的掌柜心里更是恐惧慌张。
“张冲。”
祥哥旁边那位掌柜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当即颤抖着声线哭喊起来,“少东家明察,小的绝不敢私吞银两啊!”
里面静了静。
常玉树才说,“每月入不敷出,我看你不适合当掌柜。”
那叫张冲的掌柜一愣,松了口气,赶紧说,“求少东家指点明路。”
“去找申二掌柜跑商,先从最末等的杂役做起。”
张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笑得是自己不必缺胳膊断腿,哭的是自己刚从小二的位置上爬上来,还要去跑商。
听说跑商的月例很高,天南海北到处走,又带着货物,难免遇见匪徒,能活着回来就是好事。
接下来,常玉树又一一点出盈利不合格的掌柜,有两个当场被调走降级,三个被罚五百两银子。
祥哥自打一开始,悬着的心
就没下来过。
也不知道少东家会怎么罚他。
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少数,他宁愿被降级,也不愿被罚五百两。
终于,常玉树点到了他的名字。
“刘家祥。”
祥哥紧张地走出来,声线颤抖,“小……小的在。”
竹帘后面又沉默了。
越是沉默,祥哥的心越沉,直接跌入谷底。
能不能给个痛快。
“账簿里写的灌汤包怎么来的?”常玉树问。
他作为常氏商号的少东家,没少去全国各地巡视,但从未讲过灌汤包这种东西,也就是说,薛蕙大约是第一个卖灌汤包的。
而薛蕙和镇中酒楼,都是鸡笼镇的。
他还在镇中酒楼的账簿中发现,其中几道盈利最多的菜中,都有香菇和平菇。
比如香菇炒肉,香菇炖鸡,椒盐平菇,平菇排骨等。
这个季节哪来的香菇和平菇。
但谢记灌汤包里的香菇猪肉却是源源不断。
镇中酒楼也是。
这二者中间,多半有什么联系。
但祥哥却会错了意。
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少东家说的话,每一句都有深意。
他怎么可能是随便一问?
肯定是觉得灌汤包这种掉价的东西不该存在在酒楼里。
众掌柜也这
么认为。
虽然最近灌汤包很是火爆,但哪有酒楼卖包子的?
祥哥赶紧表示:“少东家,我这就把灌汤包砍掉。”
常玉树:“……”
听着少东家不说话,祥哥更是惶恐不已。
砍掉还不满意?
那怎么样才行?
“我问你,账簿里写的灌汤包怎么来的。”常玉树又问一遍。
祥哥这下才确定,少东家这真就只是简单的问问题而已。
他松了口气,说,“这是小的从谢记灌汤包手里买的方子。”
在常玉树意料之中。
他又问,“平菇和香菇呢?”
众掌柜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平菇香菇?这时候还有?
那不得赶紧记住来源,给自己酒楼也添点?!
“是从谢记灌汤包店主家里收的,他们家有人会发菌子。”祥哥如实说。
他认为,堂堂常氏商号的少东家,不可能会知道谢记灌汤包的薛蕙,也便没有提名字。
竹帘后面又默了默。
这时候祥哥已经发觉,少东家似乎没有发落他的意思,便也没那么紧张了。
“粉条是什么?酸辣粉又是什么?”
往常,酒楼里添了新菜,比如香茅草烤鱼,把原料体现在名字里。
而这酸辣粉,有些叫
人摸不着头脑。
祥哥赶紧表示,“少东家若是想尝尝,不如小的现在就去给少东家做?”
“不必了,改日我亲自去你们酒楼尝一尝。”
说完之后,常玉树便点了下一人的名字。
祥哥松了口气,退回去,心里忽然有点欣喜。
少东家说改日要去他们酒楼呢!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看重啊!
此事,祥哥心里给给薛蕙点了好几根香,要不是薛蕙,恐怕他今天跟张冲是一个下场。
……
薛蕙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