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圆场道,“弟妹消消气,咱们前几日闹了不愉快,你生气也是正常,我回去之后就告诉了光宗,光宗叫我来给你赔个不是,他已经呵斥过媛媛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
现在说都是一家人?
先前逼着蕙娘道歉的时候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
吴氏冷哼一声,“那和锦朝有什么关系?”
她打心眼里觉得,就是大房因为那天的事,记恨上了锦朝,故意来搞事情的。
锦朝不可能考倒数第一。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锦朝呀,夫子讲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不是交头接耳就是睡觉,甚至还顶撞夫子,还时常逃学出去,有人经常瞧见他跟几个小混混来往。我知道弟妹你不信我说的话,不如你把锦朝叫回来,问个清楚就知道了。”
吴氏依旧不信,敷衍道,“那就先谢谢大嫂了,回头我必好好问问锦朝。”
谢老太见此,还想再说什么,被洪氏拉走了。
出了二房家大门,谢老太抱怨,“你怎么不让我说完?”
“娘,你没瞧见,弟妹对锦朝是信任的很,你说再多她也不会相信,倒不如让她亲眼看见来的真实?”
……
洪氏与谢老太走了之后,吴氏重新回厨房准备明日用的东
西。
可是这心啊,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不免多想,洪氏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不是真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只消一问锦朝,就能知道她是否在说谎。
想到谢锦朝极少与她提及书院内的事,也甚少和她开口要钱。
某一次,她忙的忘了时间,没给他束脩,他也没吭声,过了一个月她才想起来,把束脩补上,他那时解释说大伯给宽限了时间。
现在想想,大房哪有那么好心?
先前在蕙娘还嫁过来时,她给他的钱不多,人家学子用纸节省的不行,用树枝在地上练字或是在用水在桌上练字的皆有之,但他屋里的宣纸却没断过。
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吴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乱如麻,胸口悬起了一块巨石。
谢锦明见吴氏魂不守舍,安慰,“娘,你不要乱想,锦朝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
吴氏敷衍地点头应着,干活的心思是一点儿也没了。
把一切都收进耳朵的谢锦婷脸色惨白。
她可没忘记,她与大嫂二哥去县城的时候,二哥说他去赌坊赌钱了。
她当时没当回事,可,看着娘那么担心的样子,事情好像有些严重。
该不该说呀?
谢静婷纠结半响,还
是决定告诉娘,让娘来拿主意。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娘,二哥……二哥好像……去赌坊赌过钱……”
吴氏大惊失色,“婷婷,你怎么知道的?!”
“二哥自己说的。”
吴氏一阵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恨不得就此昏迷过去。
二郎对婷婷一向疼爱,婷婷说的肯定是真的。
锦朝去赌坊赌钱了!
他怎么能去赌钱?
赌坊是什么地方,他难道不知道吗?
吃人不吐骨头。
多少人因为赌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待谢秉恩和薛蕙从县里回来,吴氏心痛地说了此事,说一句叹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吴氏一向要强,薛蕙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谢锦朝在学院里倒数第一?
上课睡觉顶撞夫子?逃学?
去赌坊赌钱?
谢秉恩听了,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锦朝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去赌钱?
可见吴氏说的言之凿凿,还说婷婷说是锦朝自己承认的赌钱,由不得他不信。
“我这就去书院一趟,问清楚怎么回事。”
吴氏点头,“你把锦朝带回来,叫他说清楚!”
谢秉恩赶去了书院。
薛蕙也不信。
婷婷说谢锦朝自己承认,想必是去县城时候提起过的那次。
薛蕙
是知道的。
他说他只赌了那一次,以后不会再赌,连银子都给她了。
可后来听说谢锦朝逃学,薛蕙便不淡定了。
难道,那次之后,他又逃学去赌了?
薛蕙下意识觉得,谢锦朝不是这样的人,兴许是有误会。
不过,她还是有些自责,若不是她叫谢锦朝去赌坊找小舅,他根本不会接触到赌坊。
见吴氏闷闷不乐,她安慰道,“娘,你别担心,等小叔回来问清楚也不迟,我觉得小叔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