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是吗!?”
姜见明想了想,认为的确如此。
他点头:“我想是的。”
人群中又传出一些声音,好像有个青年骂了句脏话。眼泪就在这时滑过了杨小珍的脸颊。
她双肩颤抖地望着姜见明,哽咽道:“我们曾经把您当做信仰,当做无晶人种的希望之光——现在,现在……”
姑娘抹了把脸,吸吸鼻子:“您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对大家?”
姜见明:“我不明白。”
“别装糊涂了!”杨小珍含泪,尖利地怒喊,“段日子以来,所有无晶人种都把您视为英雄,他们崇拜您仰慕您甚至信仰您!!”
“你声不吭地享受着些光环,利用我们的期待,成了人人称颂的小阁下!!可这些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个自私的——”
“阿杨!”刚刚出言劝阻的男人斥道,“话别说的太过分了……阿杨!”
他仓促地对姜见明递过歉意的眼神,“姜校,对不起啊,我们这姑娘……您,您快走吧,人多了可能要出乱子……”
姜见明不语,他对上杨小珍愤恨含泪的目光。
他当然知道个姑娘期待着自己说出什么话。
些激励的话,承认无晶人种可能性的话;并且添上自己路的艰苦奋斗不屈不挠,表达自己多么关怀人种平权问题。
那些话他知道怎么说,他也不是没有可以证明自己的功绩。
只要说的好,他还是那个众人心目中的英雄。等小姑娘冷静下来想想,意识到慢性晶乱患者参军的艰辛,也定会反过来心疼他,进更加神化他。
姜见明想了想,他走向另一个拿着摄像机的男子,并且注意对方手里有录音麦。
很小,做成袖扣的样子,其实更类似于窃听器了。他指了指那枚袖扣,以目光示意男子取下来给他:“那我说两句吧。”
男子时被军官的气度慑住,手忙脚乱地摘给他。
姜见明轻敲一下,试了试音。随即抬头,看向逆光的黄昏街角。那里站满了人,很多人在望着他。
“你们。”
他垂眸,缓慢地说话:“给我钱了吗?”
“……”
回音在街角回荡不息。
“………?”
杨小珍顿了两秒,才愕然抬起头。
“啊?”
有那么瞬间她以为自己耳朵坏了,或者脑子坏了,或者在做白日梦。
或许这两天所有的痛苦与迷茫都是一场噩梦,醒来她还是那个能为梦想奋斗的杨小珍。那倒太好了,可偏偏有人不放过她。
姜见明:“你们知道我为了去远星际,花了多少钱,又欠了朋友多少钱吗?”
姜见明:“你们知道镇定剂针多少钱吗,知道军用治疗舱启动一次多少钱吗,知道新晶械子弹一盒多少钱吗?”
姜见明:“你们连个币点都没有捐给我,那你们的崇拜、仰慕和信仰,对我有什么用?”
“古蓝星纪元的人信神佛还知道捐点香火钱,现在的晶粒子教徒也会筹钱修缮教堂建造神像,你们未经我的许可,擅自把我视为信仰——”
年轻军官冷然抬眉,字顿:“给、我、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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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钱、了、吗?”
画面中,暮色四合的街角,黑发苍白的青年眉眼沉寒,用无比严肃的语气和逼人的气势,说着毫无形象的话。
白翡翠宫的吊灯将光芒洒在腕机的边角,卧室的大床。
姜见明刚洗完澡出来,身周带着半湿水汽,笑闷在被子里抖,反复地把玩着腕机看。
“我不是为了提高无晶人种的权益的去参军的,更不是为了证明无晶人种有多么英雄才去参军的。”
画面中的青年岿然不动,“我所做的切,都是源于我的私欲。”
“至于其他无晶人种的权益,我没有余力去在乎,靠大家自己了。”
“我不是你们期盼的救主。对此,我感到……”
正常人这里都会说“很抱歉”。
军官平静地说出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