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皇后娘娘,冷……冷宫……”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彼时江筝筝还在洗漱,微皱眉头看向他,“何事这么慌慌张张,进宫多久了还不懂规矩。”
小太监知错下跪,而后支支吾吾的说道,“是冷宫的那位,今早有人发现那位断了气,许是夜里在外冻了一夜,现在已经僵直了。”
宋莺莺死了?
江筝筝擦手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淡定的梳洗,嘴里说着,“准备下葬用的东西吧,另外找个仵作看看是因何丧命的。”
小太监站起弓着身退出去了。
景怀在后院打了一套拳回来江筝筝把那小太监的话对他重复了一遍,他净了手陪她一起用早餐,“昨日宋家那个小子去看过她。”
江筝筝想到那个比景天还小一岁的孩子,不同于景天的性子,那孩子似乎较沉闷,话也少的很,小小年纪就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我已经让他们去找了仵作,若是需要的话可以查一查她的死因。”江筝筝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早朝后,景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来了江筝筝这里,见父母双亲在互相讨论什么,
他直接坐在一旁发呆。
江筝筝主动停下与景怀的交谈,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景天郁闷的点在哪里。
“天儿?你怎么了?”
江筝筝走到景天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景天依赖般的抱住江筝筝,呢喃着,“母亲,下朝回来时听闻睿和的母亲身故了,我在想他会不会很难过啊。”
江筝筝轻轻拍着景天的肩膀,“天儿是在替睿和难过吗?”
景天点了点头,“我与母亲三岁时母子相认,听闻睿和三岁时正好与母亲分离,虽不知他母亲是何人,但依稀也听说过他对母亲的思念,如今他好不容易寻回生母,却阴阳两隔,老天真是不公平。”
这几年来,宫里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将身在冷宫的宋莺莺忽视掉,景天虽是在宫中长大,却并不清楚冷宫里住着那人的身份,江筝筝为不破坏他们两个小孩子的感情,也没对他说过大人之间的恩怨。
景天并不知道宋莺莺就是宋睿和的生母,还以为宋睿和也与他幼年时一样与母亲走散了。
“那天儿要不要去找睿和?”江筝筝不愿与他提起从前,只柔声的对着他说道。
景天想了想似是想去,但还
是看向景怀,“父皇,我……如今还能随意与睿和一起吗?”
高高在上的皇位,成了景天身上无形的枷锁,他小小年纪就要考虑自己的身份再做什么事是否合适。
景怀看他情绪确实不高,宋家那孩子也确实是唯一一个和景天处的关系好的,只以朋友的身份去安慰安慰宋睿和,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江筝筝替景天略装扮了一番,让他以宫内小厮的身份悄悄溜出了宫。
景天前脚刚走,后脚宫里找来给宋莺莺做尸检的仵作便随着宫里奴才来复命。
景怀如今还是“重伤”的身体,自然不合适见人,江筝筝就跨出宫门见了那仵作。
“皇后娘娘,死者的死因已经查清了,是死于中毒,根据死亡时间看毒是在昨天午后时中的。”
江筝筝问他,“可知是何毒?”
仵作老老实实的回,“此毒是宫外民间做驱鼠用的,毒性不算强,只有服用了足够大的量才会致人死亡。”
江筝筝若有所思,待仵作走后她便回了屋里说给景怀听。
“既然是宫外的毒药,宋莺莺怎么会中了这个毒?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服下这毒的呢,而且她那人特别惜命
,入口的东西若是被人下了药,她会尝不出来有异味吗?”
江筝筝一口气提出自己的疑问,自己想不到答案,只得看向景怀。
哪知景怀根本一副不太关心的样子,随意翻看着景天落在她这里的功课,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让人去宋府送信,这人死总得需要下葬,毕竟有宋睿和在,问一下宋家愿不愿意收入祖坟。”
“可人在宫里莫名中毒死了,你不担心宋家存疑她的死因?”
景怀看到了景天功课上的错处,在那处以手指画了个圈,然后看向江筝筝,“也许天儿回来后就会知道宋莺莺为何中毒了,毕竟……昨天宋睿和刚刚看过她之后,人就中毒了。”
江筝筝试着在脑海里做出猜想,景怀这意思难不成还是宋家那小孩儿将毒带进宫里的?
可宋睿和分明是知道宋莺莺的身份的,他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毒?
江筝筝迷糊了。
景怀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切交给了身边的大太监去处理。
宋莺莺惦记了景怀这么多年,可能到死都不愿意相信,景怀连她的生死都毫不在意吧。
宋之朗倒是真心待过她,可在得知她曾经雇人想要
在边关杀了他后,就再也不愿见宋莺莺了,在宋府宋莺莺的名字被人刻意忘记,虽然她还活着但在宋家人眼里她或许已经死了。
可怜宋睿和那孩子,连想念母亲也只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窝里悄悄的想。
若是那孩子知道昨天他前脚看过生身母亲,后脚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