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生辰宴过后,江筝筝特意将玉佩的事儿重点提起,打定了主意绝不会让人在这件事上尝到甜头。
肯定会有人问,这玉佩值钱吗?
那要看在谁的眼里,在堂下跪着的官家夫人眼里这玉佩花了她一半的体己钱,原是指望着能替她家做官的男人谋个好前程,却不想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而江筝筝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这玉佩,而是这玉佩为何会重见了天日,一想到是有人扒了豆豆的坟包,她心里的怒火就压不住。
小官夫妇一听可能要被杀头,顿时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女人打着哆嗦交代道,“是有个姓谢的老头卖给我的。”
谢姓老头,无疑就是江芽儿的公爹,当日她把玉佩埋下的时候许是那老头远远的看到了。
但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人性,豆豆作为谢家嫡亲的孙子,活着没有被捧在手心里,死后竟还被亲爷爷扒了坟,简直可气可恨。
消息传回到谢家村的时候,谢家正在办谢老头的葬礼,那老头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在降罪的旨意下达前的头一晚咽了气。
作为已经和离了的媳妇,江芽儿还是收到了消息,谢家想要
她以儿媳妇的身份为老头披麻戴孝。
江筝筝知道江芽儿为人太过于心软,在她动了心思前将谢老头扒坟的事儿告诉了江芽儿。
江筝筝说道,“二姐,那老头虽然死了,但这事儿可没完,你可要想清楚了。”
江芽儿咬着牙恨恨的说,“我去!他既扒我孩儿的坟头,我就让他连死都不得安生!”
江筝筝点头同意,随后交给她一份能治谢家一家老小的圣旨。
陪同江芽儿离京的人里多了一个闹着要替亲姨报仇的景天,还有一个半夜离家出走的宋睿和。
十岁的景天高出江芽儿半头,已经有了男子汉的样子,骑马驾车都做的有模有样。
江芽儿每每看到自家外甥就想起自己苦命的孩儿,再见到谢家人时她眼里的恨意根本掩都掩不住。
谢有学在村里早已吹嘘的他家在京城有一门阔气的亲戚,如今他家能有这样的光景全凭了亲戚帮扶。
刚到村头的江芽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柳树下侃山吹牛的谢有学,多年不见原以为他会有所改变,却是没想到他还是那副样子,人更邋遢了,也更让人厌烦了。
高大茂密需要三四人合抱的大柳
树下是整个村里说八卦嚼舌根的聚集地,却也是进村出村的必经之地。
“呦呦呦,快看,这马车可是气派的很,谁家的阔亲戚呀。”有人看到了江芽儿她们乘坐的马车,挤眉弄眼的提醒他人。
谢有学穿一身白孝衣正和一个半老徐娘勾勾搭搭说些让人撇嘴的话,闻声停了嘴巴也转身看过去,心中感叹,还真他妈的气派。
马车走近,村里舌头长的人随意的走到路中间展开手臂拦下马车,“谁呀,咱们谢家村这几天要办谢老伯的丧事,外地人就不要进村凑热闹了。”
景天和宋睿和两个毛头小子心里不服,撩开车帘就要说话,被江芽儿拉住了。只见她微微俯身向前,露出半个头看着路中间的人,“谢大哥,我江芽儿呀。”
被江芽儿称呼为谢大哥的人已经是满脸的皱纹,他狐疑的看着马车上的人,仔细辨认后才一拍脑袋,“唉,我这脑子,让你回村的信还是我帮着写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进村吧。”
谢有学原本还在心里不爽暗骂着,一听到车上人的话脸色立马变了变,也不和人聊骚了,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走
到车旁,屁股一抬就跨坐在车辕上,嘴里还嚷嚷着,“怎么才回来!作为儿媳妇没伺候公婆就算了,连披麻戴孝也得人通知你?”
听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谢有学的背脊挺得有多直,其实哪有人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一块儿臭肉,挨的别人近了人家都嫌弃的捂鼻子呢。
“咋的,你爹搁棺材里臭了?”江芽儿的话说的毫不客气,说着还默认让景天一脚将谢有学从车辕上踢了下去。
“臭娘们你说什么呢!”谢有学差点摔个狗吃屎,气的返回身就骂。
景天从马车上跳下来,站在谢有学的面前,举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再敢对我姨不客气,小心小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谢有学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被个小奶娃给威胁了,但是看看人家的拳头从自己的脸前过,心里还是吓得哆嗦了一下。
“你……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夫妇二人的事儿,你出什么头!”谢有学骂道,眼神滴溜溜的在景天身上打转。
景天冷哼一声,“要脸不要啊,我姨独身十余年,你才算什么东西呢,也配在我姨跟前说夫妇二字。”
谢有学还想再说
什么,车里的江芽儿出了声,“天儿,无需和这只狗叫,咱们还有事呢。”
景天冲着谢有学呸了一口,而后重新跳上马车,就给谢有学一个挑衅的眼神后,马车朝前走了。
看热闹的妇人们立刻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呦,这真是有学那个休了的婆娘?看着也不像啊,这么年轻。”
另外一个露出羡慕的神情,“那可不是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