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变化不算大,总之江筝筝还能找到自己家的门。
在那里,提前得了消息的苏氏和江芽儿一齐候在门口等着她,等江筝筝从马车上跳下来,苏氏就急忙迎了上来。
江筝筝看都没看景怀一眼,任凭他还等在原地期望能听到她说一句“路上慢行”的关心话语,然而她早就将她置之脑后了。
看看,这就是得罪了人家的下场。
苏氏和江芽儿一左一右的“押”着她回门,待关上门后那母女二人差点将她念叨死。
江筝筝难得感受到难能可贵的亲情,任由她们吐露着心里的不满,只觉得也算一种幸福。
苏氏点着她的脑袋说她不开窍,“别人盼都盼不来的身份你说丢就丢了?再生气也不该不管不顾的走掉,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江筝筝只得安慰苏氏,“是是是,娘说得对。”
苏氏看她这样子不像是受了苦的,才略微安心了些。
江芽儿倒是挺佩服她的,两人虽是亲姐妹,可面对同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她放任自己沉沦堕落,可江筝筝选择了自救。
“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苏氏问她。
江筝筝看到苏氏一脸期盼
的神情,没忍心伤她,敷衍的回,“不走了不走了。”
江芽儿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可真能折腾,听闻你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种了好多地?”
江筝筝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想着人总得做点什么嘛。”
江筝筝讲述了一番这几年来自己的经历,听的苏氏和江芽儿激动不已。
江芽儿拉着江筝筝的手就说,“这几年在酒楼待的我都快烦死了,那个……要不下次你再走的时候连我带着吧,比起管理酒楼,我觉得和你一起去种地更心宽。”
苏氏“啪”一声拍在了江芽儿身上,“她都还没劝通,你又跟着开始了,你们两个是要气死老娘嘛!”
江芽儿就逗着苏氏,“娘,不会你也心动了吧,这三年我瞧着你也憋闷的厉害,后院里的那三分地你都翻了几遍了,你就不心痒痒?”
苏氏确实心痒痒,早些年整日劳作在田间地头时只是为了谋生,哪里有心思想那样的日子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后来一路走到如今的光景,她也享了福,可人越老了越不想闲,每日里提上一把小锄头将后院的花园翻了又翻,却总不过瘾。
原只觉得只有无能
的人才会去种地,然而她的女儿却总能将普通的事做的不普通,谁知她只种地竟然也能种出名堂来,让她欢喜的不得了。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什么也别想好好陪娘待几天,你这丫头三年来一封信也不来,我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呢。”
晚上,母女三人同睡在一处,江芽儿缓缓说着家里三年来的变化,江筝筝才知道,如今家里的小弟已经成了朝中的新生力量,颇受器重。
江大川出狱后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是想要再和苏氏和好的,可苏氏被伤了心不肯原谅他,江大川自觉没脸还没等苏氏撵他就自己回了老家。
江筝筝想说云儿与她说的,暗黑中问江芽儿,“谢家与你还有联系吗?”
江芽儿赶紧表态,“没有,我与他们早就断的干净,哪里还会有联系。”
江筝筝怕说些没影的事儿再吓到她,索性没再说这个话题,不过她突然提起谢家,总归是引起了江芽儿的注意。
第二日,江家小弟也回来要见她这个三年不见的三姐,江筝筝见他如今已是家里顶天立地的大男儿,心里欢喜的很。
江小弟在饭桌上提起,“三
姐如今名声大震,朝中上下皆知是三姐捐出了数万石粮食,让很多灾民不至于饿死,朝中上下都对三姐敬佩不已。”
苏氏颇为骄傲,如今守在身边的儿女一个个都有了出息,叫她如何不得意。
江筝筝替江小弟夹了菜放进碗里,江小弟高高兴兴的吃了。
江筝筝饭后对苏氏说起云儿,她想要把人带回家来,云儿如今举目无亲,只与她熟识,且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她不能不管。
苏氏听闻了云儿的身世后觉得也是个可怜孩子,自然是同意了江筝筝的请求。
江筝筝让江小弟带着家里的马车去客栈接的云儿。
三四年前,江家小弟也与云儿有过一面之缘,犹记得她与自家三姐长相相似,可等她见了云儿的面,还是不免惊讶,怎么会越来越像了。
云儿不愿麻烦苏家,可又推迟不过,只好上了江家小弟的马车。
苏氏见了云儿的脸后惊讶的嘴都合不上,若不是江筝筝就在她的身旁守着,她要以为这个是她的女儿了。
云儿不好意思的朝着苏氏行礼,苏氏拉着云儿左看右看,自己都忍不住开玩笑,“若不是知道我并未生下双胞胎,
都要怀疑你是我的女儿了。”
云儿拉着苏氏说那不然就认个干娘好了,苏氏自然是同意的,高高兴兴的多了一个女儿。
江筝筝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进宫的,然而她回京后一直未进宫,就让很多大臣们有了想法,一派觉得江筝筝三年前挟持国主,又无故消失了三年,已经不配再做安陵国的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