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摊老板和那婆子是夫妇,耳听着婆子话又多了,赶忙咳嗽一声,骂她,“嘴那么长干什么,找死么。”
那婆子赶紧就闭了嘴,心虚的左右看了看,拍着胸脯一阵后怕。
小男孩儿吃完了面,将碗舔的干净,一双小眼溜圆。
面摊老板又来赶他,“吃完了就赶紧滚,你在这里别人都不乐意来吃。”
小男孩儿就跑了,江筝筝看着他跑远了些,又回头冲她笑了笑。
两人歇过脚,江筝筝不喜这面摊老板的嘴脸,起身和景怀走了。
被小男孩儿的事儿影响了心情,江筝筝再逛就显得蔫了很多。
再见到那小男孩儿,他正在一个小巷子里吐的一塌糊涂,边吐边哭。
忍着难闻的味道,江筝筝走过去看他,那小孩儿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她后小嘴一瘪,“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吐的。”
江筝筝看出他身子不舒服,拉过他瞧了瞧嘴巴摸了摸肚子,她只轻轻一按,那孩子就疼得龇牙咧嘴。
“你肚子疼了多久了?”江筝筝问他。
小孩儿缓了一阵才能说出话来,“一年多了,哥哥活着的时候说是等他挣了钱就带我去看大夫,其实隔壁接那
个会看病的哥哥给我看过,他说我肚子里有东西,迟早要死的。”
江筝筝刚才摸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肚子里长了一个拳头大的瘤子。
“我其实不怕死,娘死了,哥哥也死了,我梦到哥哥去找娘了,我也想去,娘说她会来接我的,我比哥哥好,哥哥是被人打死的,被人打可疼了。”
江筝筝的眼眶湿湿的。
她看着那小孩儿从破旧的衣服里掏了半天,取出来一只耳环,献宝似的给她,“姐姐,这个给你吧,这是哥哥死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找到的。”
江筝筝听他几次念叨哥哥的死,便问他,“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小男孩儿揉了揉眼睛,“被人打死了,他们说是被一个叫丞相的打死的,我也不知道丞相为什么要打死哥哥。”
丞相?
江筝筝看一眼景怀,见他一贯冰冷的脸上此刻也有些许的同情。
那孩子说完话后又捂着肚子脸色变得煞白,眼看着他的瘦小身子蜷缩成了虾米样,她还未上前,那孩子竟直接昏了过去。
江筝筝接住他的身子,眼里都是心疼,景怀接替她抱起那孩子,“先带他回客栈吧。”
两人把那孩子带回
他们下榻的客栈里。
江筝筝看一眼那孩子的脸,说道,“他嘴里的哥哥会不会就是前几日水临简带进丞相府那人?”
若真是,可真是造孽了。
第二日,水临简来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猴似的男孩儿,警惕的看着他。
水临简就问,“哪里来的小孩儿?”
江筝筝深深的看他一眼,叹口气,“他哥哥就是死在丞相府外的那人。”
水临简有一瞬间的恍惚,似是有些无措,而后又恢复一贯的神情,“所以呢?”
避开那孩子,江筝筝说,“他得了病,估计也命不久矣,可怜了他们两兄弟相依为命,哥哥却惨死了……”
水临简手里还拿着来时带来的一盒小吃,眉眼低垂,“我……我不知道。”
“此事说起来与我们有关,因为那件事他哥哥的尸首现在他也不敢拿回来安葬,你想想办法吧。”
水临简看一眼那孩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自己做了一件难以原谅的错事,当下便保证道,“我去,我一定还他个公道。”
当天夜里,在那小孩儿又一次因为疼痛昏过去后,客栈里来了一对人马,他们轻易的找到了江筝筝给那孩子开的那间
房里。
江筝筝给那孩子吃了能缓解疼痛的药,那孩子的脸色刚好看了些,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踢开。
江筝筝回头是看到了那一群鱼贯而入的人,皱着眉看着他们,“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领头的人在心中暗自估量了一下江筝筝的身份见她穿着虽然华贵,但不属于京城中任何一家的小姐夫人后态度就强硬了很多,“缉拿犯人,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屋里此事只有江筝筝与那孩子两人,她便看的出来这人是冲着孩子来的,她挡在那孩子前面,问道,“这孩子犯了何事?”
来人随口便说了个理由,“这小贼偷拿了我们府上的东西。”
江筝筝自然听得出这是欲加之罪,便轻嘲道,“你们是哪家府上?这么多人难不成还看不住一个小孩儿?再者说了他拿了什么东西,你们连搜都没搜就说他拿了?”
来人被江筝筝说的脸色黑成一片,“此事与你无关,你若再横加阻拦,便连同你一起治罪。”
江筝筝丝毫不惧,“这孩子与我有缘,我已认下他做弟弟,你们想要拿他问罪,就先问我这做姐姐的吧。”
“你!”来人气恼
横眉冷对着江筝筝。
客栈老板跑上来,在那人耳边悄悄的说了两句,那人仔细的看着江筝筝,而后又带着手下人走了。
躲在床下的小孩儿吓得瑟瑟发抖,江筝筝讲他唤出来,那孩子仔细看着屋里没有其他人后才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