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兮羽半躺在自己的闺房床榻之上,旁边几个姨娘假惺惺的抹着眼泪,其中一位说道,“这断了腿可是再也进不了皇家的门了,这可怎么好。”
这话一出,余下几个拿着帕子虚假抹泪的姨娘们就差点笑出声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兮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演戏,然后对那位说话的姨娘说,“我倒是无碍,怎么说我也是嫡出,不能进皇家门做正妻,也差不了哪儿去,可怜妹妹们因着一个庶出小妾养的身份,连大户人家的门都难进,更别提正妻之位了。”
有女儿们的几个姨娘脸色当下就难看了起来,只顾着奚落这位落架的凤凰了,忘了自己再如何也是鸡的地位。
“哎呦,我怎么听说还有个男人脱了你的衣服,没把你怎么样吧?”没女儿的姨娘们继续奚落。
兮羽抬眸看向对方,“怎么姨娘还想听我讲讲细节?我不像您到底是青楼里出来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呢。”
“你!”对方差点被气的吐血。
“行了,小姐伤了腿需要好生养着,你们各位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免得惹小姐看了心烦。”伺候兮羽的老妈子做
势驱赶七八个来看热闹的姨娘们。
众人没占到便宜气呼呼的走了。
那老妈子替兮羽掖了掖被角,冲着门口呸了一口,“都以为爬上了老爷的床就成了主子,一个个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兮羽这才苦笑一声,“也是我命不好,眼看着到了能出嫁的年龄,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子妃梦,最后却因为这条腿再没了资格。”
老妈子安慰她,“不能做皇子妃,咱们还能做官家妻,养好了伤让老爷在朝中大臣们的嫡子中选个出众的给您做夫婿,到时候夫妇二人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也不比做皇妃差。”
兮羽听了,却早有自己的盘算,让老妈子去看一看她的丞相父亲回没回府呢。
老妈子去了,不一会儿丞相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先是一顿埋怨教训,“不会骑马便说不会骑,谁让你逞能了,如今可好,断了腿也断了做皇后的路,我培养你这么多年,算是白费苦心了。”
兮羽又装出一副娇娇柔柔的小女儿样,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女儿今日处处讨好二皇子,可他却对女儿冷眼相待还出言讥讽,女儿一时糊涂才想先行回来,谁知那马
儿疯了似的乱跑……”
耳听着女儿哭的凄凄惨惨的,丞相的心里也软了些许,“行了,再哭也没用了,你和爹仔细说说,那个男人究竟……”
“没有。”兮羽急急开口,而后才说道,“爹,您在朝中为官,定然是对各国其他事有所耳闻,我想问您,您可知一个叫景怀的人?”
老丞相捋着胡子一番思索,而后回道,“安陵国国主就是这名字,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兮羽眼睛都亮了,双手拧着被子,“那男的……我听二皇子就叫他景怀,不知是不是您口中的那位。”
老丞相眼睛也亮了,“你是说……那脱你衣服的男人,有可能是安陵国的国主景怀?”
兮羽脸上羞红,解释道,“其实……衣服是女儿自己脱下的,用来绑了受伤的腿。”
老丞相赶忙捂上她的嘴,“女儿啊,话可不要乱说,待爹去打听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若果真是安陵国的国主,那你可是因祸得福了。”
兮羽拧着眉,“还不知怎样呢,您也看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若他是国主,那位可能就是皇后,我还算什么因祸得福。”
老丞相拍了拍
兮羽的头,“傻女儿啊,做不成皇后,做皇贵妃也不错啊,就算是嫁给二皇子,也不一定他就能继承国主之位,可景怀不同,他已经是国主了。”
兮羽被说动,却又皱眉,“可是……我那般说他,若是他绝不承认,我岂不是又失了声誉又不能得偿所愿。”
老丞相也跟着顿住,“爹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父女二人算盘打的噼啪响,窗外偷听了很久的女人撇着嘴小声说道,“老狐狸小狐狸想的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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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临简这边。
在一众大臣的儿子中扒拉了许久都没一个样貌出众的。
在与几位说得上话的世家好友喝酒时被人打趣,“二皇子难不成口味刁钻,喜爱男色?”
水临简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全都碰喷到了对面人的脸上,惹的对方吱哇乱叫。
水临简朝着说话的男人扔了一个酒杯,“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再敢胡说我断了你的根。”
那人吓得立马双手捂在某个位置,却还不知死活的说道,“这几日你每天找男人的事儿我们可都听说了,还一上去就看脸,长的不好的你还奚落人家。”
水临
简一想起来就头疼,“你说说那些老东西们找的女人都个顶个的漂亮吧,怎么生下的孩子就那么歪瓜裂枣呢。”
有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就说了句,“要找好看的还不容易。”
水临简就看他,“你知道?”
那人走过来,小心的俯下身在水临简耳边说了两个字,“男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