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也没想到景怀会突然出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江芽儿,见她整个人紧绷着,神色古怪的很。
“嗯?”景怀没听到江筝筝的回答,又仔仔细细的看着她。
江筝筝扬起嘴角轻笑,“没事啊,和我二姐说了会儿话,你怎么会来?”
江芽儿本来还以为江筝筝会向景怀告状,毕竟谁不想有个能随时依靠撒娇的男人替自己出头呢?
然而她还是想错了,江筝筝并不是那样的人。
景怀其实已经清楚听到了屋里的争吵声,并不是他要偷听的,只是他从苏府大门进来。没有一个人敢拦他,更不会有人敢私自通信,这也就让他如同进入了自家后花园般随意。
“你近来出宫的次数也太多了些,宫女奴才们不敢管你,只好我自己来了,怎样今日可乏了?”景怀也不点破她们之间的不愉快。
江筝筝今天是真的累坏了,光是苏氏那里就耗费了颇多的力气,又在江芽儿这里生了一肚子气,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想来景怀也是看出来了。
“你一说起来我还真觉得乏了,我去看一眼我娘,然后同你一起回宫?”
江筝筝说完后还不等景
怀开口便往苏氏的房间方向去了。
江芽儿稳定好自己因为害怕而狂乱跳动的一颗心,然后才起身出来对着景怀行礼,“民妇参见国主。”
景怀虚扶江芽儿一把,嘴里说着:“无需多礼,不知筝筝与二姐说了什么,我无意听到一两句,似乎是生气了?”
江芽儿不好意思说具体细节,只说:“我们对一件事有些不同的看法而已,也不算生气了。”
景怀“嗯?”了一声,语气虽还未变,却依旧能让人听出来有一丝的不悦,而后又接着说:“筝筝的身子如今不同往常,最好还是不要生气,若是有个闪失,谁也担待不起,您说是吧?”
江芽儿浑身一冷,知道这个国主妹夫是在说她不该和江筝筝生气,而他嘴里的“最好不要惹她生气”就等同于坚决不能惹她生气。
“国主说的对,我记下了。”江芽儿低眉顺眼的说着。
江筝筝从苏氏的房里出来,江画儿也在后面跟着出来送她,江筝筝直接无视掉江芽儿,对景怀说:“好了,我们走吧。”
景怀的脸上依旧冷冰冰的,江画儿在江芽儿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丝的委屈,悄悄揪了揪她
的衣小声询问,“国主说你了?”
江芽儿咬紧了唇,而后摇头,头更往下低了些,跟在他们的身后送景怀和江筝筝出了苏府大门。
景怀对江筝筝真的做到了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疼爱有加的程度,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在背后说他什么,反正是自己的皇后,怎么宠也不为过。
眼看着景怀小心谨慎的将江筝筝扶上车,江画儿直接露出了老母亲般的笑,江芽儿一直低着头什么也不看。
等马车走远了,江画儿一转身看到江芽儿还愣在原地,她又扯了扯她,“你到底怎么回事?魂儿丢了?”
江芽儿这才抬头看着江画儿,眼眶已经憋的通红,吓了江画儿一大跳,“哎呀,你这怎么弄的?”
江芽儿就抓着江画儿的手,恳求她,“大姐,你借给我一些银两吧,我真的没办法了。”
江画儿赶紧点头答应下来,“好、好,大姐给你,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江芽儿就又不吱声了,因为她知道若是说了大概江画儿也会和江筝筝一样的态度,不仅不会给她钱还会各种说她。
她也知道有个体面的家,找个疼人的男人好,可是她就是
没有啊,她也羡慕像江筝筝那样的人生,可她没那个命。
那能怎么办,也不能就不管身后那一大家呀,她也不是不懂白眼和委屈,可也只能当做看不见。
“江芽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从哪里学的这死不吭声的赖毛病。”江画儿这人性子急,问一两回若是人家不回她,她就自己炸毛了,和江芽儿那死不吭声的性子简直南辕北辙。
“你别管了么,我也不是和你要钱,就当……就当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江芽儿满不情愿的开口,语气里还有不耐烦。
“说起来,你和筝筝怎么就吵起来了?”江画儿跟在江芽儿身后往回走,嘴上也没个停歇的时候。
“大姐!”江芽儿脚下一停,又起了火,“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吧,还用找个借口吗?”
江画儿绕开她几步,“你疯了是不是,怎么怨气这么大,你也就是窝里横,刚才那副要哭不哭的死样子做给谁看的,有本事怎么不和那位国主妹夫吵!”
“懒得理你!”江芽儿又赌气走了。
江画儿同一天之内被江芽儿甩了两次脸,心里也不舒服,对着她的背影
就骂,“狗脸子加猪脑子!”
江芽儿也不知听到没听到,反正脚步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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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江筝筝还在因为和江芽儿吵架的事生闷气,从上了车就没和景怀说过话。
景怀挺见不得她受气的,想她为了国家出使各国时也未曾气成这样过,如今竟然被各种维护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