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沐国来者六人,一齐向她行礼跪拜,“我等奉国主之命,特送贺礼给安陵国的国主与皇后娘娘,这是礼单,请皇后娘娘过目。”
江筝筝一路向前,径直走到平日里景怀处理公务时的位置上坐下,颇有一番王者的风范,伺候的奴才将风沐国的礼单呈上来,江筝筝接过快速扫了一眼,而后放在桌子上并未开口说话。
风沐国来人站在那里,还以为是这礼没送到安陵皇后的心上,人家不稀罕。
“皇后娘娘,请您派人按照礼单上的记录清点,我等好回去复命。”其中一人抱拳略弯腰对江筝筝说道。
江筝筝对身旁的奴才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的拿着单子出去了。
“本宫未能及时接见,是否怠慢了诸位?”江筝筝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点水压制不停反胃的感觉。
想是那么想的,可在正主面前,自然没人会站出来接话,明明心里确实不满,却因为尊卑有别,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其中一人眼皮轻抬,悄悄打量这位光从气势上就觉得很厉害的安陵国皇后,他总觉得刚才她走过的时候,那股子香味很是熟悉。
江筝筝也没认出自己的
救命恩人来,她端坐在上方,不曾将眼神仔细的落在这几人身上,也就没发现她丢失的香囊如今正挂在这六人中的其中一人的腰间。
等小奴才照着清单核对过物品后重新进来站在江筝筝身后一旁伺候,小心将清单放在江筝筝面前,她看到上面的每一样物品都打了勾,一样不少。
“你六人将名字报上来给小德子。”
江筝筝说完,就见那六人互相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不明白为何还要报上他们的名字。
“如今恰逢战事,我们娘娘谨慎,进出宫的人员都要登记名字,请各位配合奴才。”
“登就登记,不过是名字又不是不能说的,你就记我叫大虎,他叫……”叫大虎的人拉住旁边那位刚要说他的小名。
男人自己说出了名字,“路桥,我的名字。”
其余几人的名字都是什么“二虎”“大平“老杨””一听就是随意说的代号,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怎么记得自己的大名了。
江筝筝在几个土代号中难得听到一个还算正式好听的名字,便将视线移到那人的身上,对方站姿挺拔,身形高大,面容上因为胡子有些长了,到显
得很粗糙,不过她觉得这嗓音有些熟悉。
而这个叫路桥的男人,此刻已经认出了江筝筝就是昨夜他从劫匪手里救下的女人,当他听到她的声音后只觉得像,可是再有那一模一样的香味传到他鼻子里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她。
他有想过自己救下的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女子,却没想过竟会是安陵国的皇后。
江筝筝察觉到了男人看她的视线,她的眉头下意识的皱起,轻咳一声端起杯子喝水,趁机掩住面容,不想让人继续注视她。
叫大虎的男人挠了挠头,毫无预兆的说了句,“您既然贵为安陵国的皇后,怎么出门就带了一个人,还被劫匪给抓了?”
江筝筝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好在她忍住了,硬是把嘴里的那口水咽了下去,而后才说:“本宫听不懂这位使者的话,什么劫匪?”
大虎挠头,“就昨天晚上后半夜,我们进城前路过一处山洼,被十个劫匪拦住了去路,当时您不是被他们给绑了吗?”
江筝筝脸上肌肉僵住,心里不禁哀嚎,大意了,她怎么没认出来这六个人就是昨晚救了她的人,早知道的话就让奴才代为接待他们了。
“这
位使者莫要说笑,本宫从未离宫,更不曾见过什么劫匪。”江筝筝一口否认,反正当时夜色黑,他们又没仔细看过对方,她不承认对方也没办法。
大虎还想再说,被身旁的路桥打断,“是,我们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没有见过什么劫匪,他应该是到了癔症,求娘娘莫怪。”
江筝筝倒是挺欣赏这路桥心思转的挺快,知道她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却还能顺着她说。
江筝筝见几个奴才支棱着偷听的耳朵在听了路桥的话后都失了兴趣,又表现的如同一副木偶般木讷呆滞。
江筝筝点头,“诸位路上辛苦了,本宫让人备下酒菜供几位享用,吃饱喝足后再休息上一会儿,解解乏就不会再弄错了。”
唯一知晓内情并能想到她为何不愿承认的路桥默不作声,剩余四五人更是稀里糊涂的任由这安陵国的江皇后安排。
随着几人被奴才领着出门去吃饭,江筝筝目送他们离开,路桥故意落在后面,等其他人都出去了他才快速说了句,“不知您是皇后娘娘,怠慢了您,请恕罪。”
这句话略有些没头没脑,不过江筝筝听得出来他是说昨晚的时候,当时他
救下了她和江小弟两人,她道谢时他的态度很冷淡。
江筝筝自然不会计较,不过还有一件其他事让她犯了难,“你……那块儿玉值多少钱?本宫……我给你钱吧?”
路桥愣了一下,而后道,“玉不值钱,娘娘无需给我银两,既然是我给了您的东西就是您的,您不嫌弃就好。”
江筝筝心中叹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