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犹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将燕窝几口吞下,而后又嫌弃的说了句,“不好吃。”
柳氏连味都没闻到,气的不行,再看江老太就差把碗也舔干净了,还说不好吃。
江筝筝冷眼看着,苏氏比她们两人都尴尬,谁能想到有一天王氏会抢着吃她剩下的东西。
江筝筝一会儿就得回宫,现下在饭桌上便与苏氏聊起来,“娘,我会找个有经验的人来先接替你管理酒楼,你现在身体不适合劳累,爹也回来了正好照顾你,我会经常来看你,需要什么东西就让人去买,别不舍得花钱,知道吗?”
苏氏拉着江筝筝的手依依不舍,“娘知道,你趁着天色还不黑赶紧回吧,别担心娘。”
江筝筝起身时把视线落在柳氏与江老太身上,不太客气的提醒她们,“既然来了就安生的住上几日,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别怪我不给我爹面子将你们扔到大街上去。”
江老太被孙辈出言挑衅自然心里有气,不过今天吃了亏倒也长了些记性,咬咬牙也就忍下了。
柳氏撇嘴,心想这江筝筝可真不是个东西,好歹也是她们江家出来的,现在却丝毫不打算让她
们跟着沾点光,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江筝筝将难听话说在了前头,而后赶时间乘着马车回了宫。
江筝筝一走,江老太就当着儿子媳妇的面开始撒泼,手里拿着筷子气呼呼的瞧碗,“像什么话!她是把我当成要饭的了吗?从小就看她不顺眼,长大了更讨厌了,早知如此小的时候还不如摁在尿盆里淹死她得了!”
苏氏听到这话难免动气,带着怨气的看了江大川一眼,让他好好的看看他老娘。
江大川听了王氏的话脸色也不好看,皱着眉说了句,“娘!怎的就非要说这样的话,筝筝对您虽然出言不逊,但她是我的女儿,您说这话我听了能乐意?”
柳氏见缝插针的挑拨,“啊呀娘,大哥这是生气了呀,果然娘再亲也不如媳妇女儿亲,咱们这趟来可是上了大哥大嫂的门了,被人家如此数落。”
江大川自知说不过柳氏,再来她怎么说也是弟媳,他没法跟她叫嚷,便背着脸没搭理她。
苏氏自然的接过话头,“她二婶母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难不成江大志不是对媳妇孩子亲?我们大房这些年可没少出钱出力的给爹娘用,你们呢
?”
跟柳氏提钱等同于要她命,立刻朝着江老太哭诉,“娘,大嫂这是埋怨我们二房对爹娘不好吗?我不愿意给娘花钱吗,还不是怪江大志那个不成器的,一年到头挣的钱连家里人的吃食都供不够,我们就该一家人加起来吃一个窝窝头,省下钱给爹娘花才对。”
江大川立刻出声打断她的鬼哭狼嚎,说道:“整个家里你总是最有理由,前些年我们一家五口人吃的什么,你们吃的什么,还以为我上山打猎就成了野人家里的事一概不知了,你的孩子吃的胖乎乎的,我家孩子那个不是饿的皮包骨!”
眼见老实人川都起了火气,柳氏不敢再硬杠,灰溜溜的闭了嘴。
江老太作为家里的老人,心眼不公,没少欺负苏氏和江筝筝她们三姐妹,这一切江大川也知道一些,可一边是亲娘一边是媳妇孩子,他左右为难,只好当做不知道。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做什么,你去给娘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娘乏了。”王氏不让江大川继续翻旧账,装着乏了要躲。
苏氏从始至终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过去的就过去了,总之现在自己过的挺好,也算
苦尽甘来,虽然听到江大川说起以前,心里还是难过,只能怪自己窝囊照顾不好孩子们。
江大川情绪不高,低着头就往酒楼二楼走,柳氏着急去挑个好住处脚步紧跟着江大川的,把江老太给落在了最后。
苏氏见她们都一副着急的样子,她也懒得去掺和,自己又坐了会儿才起身。
江老太气喘吁吁的爬到了二楼,一转弯便通过没关严的门缝看到了苏氏休息的屋子,装扮的可真漂亮,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自己伸手推开房门便走进去。
江大川见他娘没跟上又回头来找,见他娘进了苏氏的房赶忙叫她,“娘,我给您在西面一间屋子铺好了床,您还是去那边休息吧。”
江老太哪里肯,一屁股坐在了苏氏的床上,脚一蹬直接脱了鞋盘起腿坐到了床里面去,耍赖似的说:“我待见这间房,我要睡这里。”
江大川被他娘气的头疼,语气重了些,“这是京城,轮不到您做主!”
江老太‘呸’一口吐在地上,骂道:“这酒楼都是姓江的,我怎么就做不得主了,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和老二家的来就是冲着这酒楼来的,我大孙子如今闲在家
里没事干,以后这酒楼就给他管着。”
江大川听闻这话彻底怒了,双鬓的青筋暴起,“想的美!这酒楼不是老二家的,更不是江家的,若是你们打着这样的算盘,我明日就让人将你们送回去,以后也别再找我要钱了,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至于给爹娘养老,是我们兄弟四人的事,轮到我伺候我与他们一样便罢!”
江老太眼睛一闭就往床上倒,一边倒一边哭,“老天爷,让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