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有自己的想法,江筝筝自然也不会强求,那人为了这一句道谢,曾冒着被追杀的危险跨过整片海,而后得知她还在这里,又折返回来,为的只是一句道谢,可以看得出来,也是个重情义的人。
江筝筝与林二一起看着那个为了报仇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人,就那么背影萧条的在夜色中离开,而后……不知所踪。
人与人的缘分大抵都是如此,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会结束,每天都会见面的人,也许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景怀这一去,她原本以为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可他足足走了今天第九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寒冰国新任国主是前国主的庶出弟弟,他们这一脉,在老国主垂危之际就开始了血腥的兄弟相残,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而现任国主能活下来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是个傻子。
傻子,构不成威胁他夺位的危险,所以生死随意。
没错,这个人从小就开始装傻,别人将他骑在胯下做马时,他只有四岁,却在每一条小鞭子抽在身上的时候会笑出声。
他喜爱的吃食被抢了,他还是只会笑。
他的生母被残杀在他的眼
前时,他依旧在笑。
这一笑,便是二十几年。
如今一朝成了国主,他终于没有再笑了……
那些欺过他、辱过他、笑过他、打过他的人,如今都已经被扔进野兽池成了一堆白骨。
国主被杀那天,他还是一个被养在臭味熏天的只能称之为‘圈juan’的地方,吃着连下人都不吃的恶心东西。
而他,还要念着那位‘国主哥哥’的好,因为其他兄弟都成了一堆烂肉,而他还能每天吃到东西,这就是那人说的‘兄弟情深’,简直可笑至极。
如今坐上尊贵的位置,看着一群人跪在他的脚下,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国主,关押在牢里的侍卫都如何处置?”底下一武将请示。
“放了。”
简单的两个字,成全了十几人的生命,然而,他如此做,却并非因为好心。
国主问道:“刺杀前国主的人可有找到与其有联系之人?”
下面负责此事的人立刻回复,“此人进宫时还是小孩,且父母死时并无人为其收尸,应该是没有族人了。”
国主听后却尤为不满。
他的母亲被杀时死在他眼前的样子他永生都忘不掉,
是那恨让他咬牙坚持活到现在,否则,他早就一头撞死了却此生了。
可国主被杀了,他的杀母之仇再也没法报了,哪怕他让人把‘兄长’的头割了下来,他的四肢被剁断,可这仇,他依旧没替母亲报。
眼看着坐在高椅上的新任国主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下面的众人都怕他会突然如兽一般发疯,众人都提心吊胆。
此时,一位头发已经全白的人上前一步开口,“国主,如今国家动荡,国内人心都浮动不安,当下之急应该是稳定人心。”
“兵乃一国之根本,重兵才能强国,我们寒冰国如今兵力实在薄弱,我提议国主应当以增强兵力大事为当务之急。”
新任国主见说话的是经历了三朝的老人,对方说的话,他还是要听些,便不甚在意的说道,“既然你觉得这事重要,那就交由你去办。”
老人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反倒给自己招了一身事,却也无法推迟,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而坐在高座上的新国主却压根不将这些老臣提的国之根本放在心上。
如今他成了国主,成了这寒冰国最厉害的王,他就是要成为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他要
把之前没资格沾手的东西都玩个遍。
他让人在整个寒冰国找长相美丽的女人,无论对方是否有夫君或孩子,只要他想要,就要抢过来。
一时间,整个寒冰国略微有些美色的女人都怕的东躲西.藏,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脸,人人怨声载道。
而征兵令的颁发更是将人们的恐惧与气愤推上更高的地步。
家家户户的男人被强制带走,他们被训练如何打仗,如何围成人墙用身体去抵挡敌人的刀枪。
在当官的眼里,普通民众的命已经一文不值。
眼见寒冰国国内动荡不安,江筝筝没办法再继续等景怀的消息,她几乎找遍了整个寒冰国,却没有任何消息。
“娘娘,我们明天必须要厉害寒冰国了,不然怕是这里的乱斗开始,我们就走不了了,您的身份又太过特殊。”
江筝筝听着林二的话,心里异常纠结,若是此时离开,那景怀怎么办。
向来堆一切事物都比较有把握的她,如今却因为景怀慌了神,甚至她都不敢往坏处想。
她强迫自己冷静的想一个两全之策,小眉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便说道:“娘娘,也许国主是被什么事情拌住了,但
是国主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
江筝筝现在无心听这些带着安慰的话。
阿冰跟着说了句,“也许国主已经回了我们安陵国了。”
江筝筝不信她的话,景怀就算要离开,也一定会带着她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