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他吗?”风渊指着小太监问风凌。
风凌状似随意的看了一眼小太监:“父皇认为我应该认识吗?不过就是个下人,我都不一定能叫出我宫内所有下人的名字,何况是父皇宫里的呢。”
“既然不认识,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我宫里的人?”风渊沉声说。
风凌被噎了一下,神色变得有点阴沉。
江筝筝第一次在这个看起来温和阳光的皇子脸上见到这样阴郁的神色,不禁有点讶异。
“你平时所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是不知道,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始终相信你是个好孩子。”风渊叹了口气。
“我始终相信你能以大局为重,也相信你对我和你母后的感情。我从没有想过这种通敌叛国的事你也会做。”
风渊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失望。风凌依旧沉默不语,眼神也渐渐冷冽。
“或许我对雨桐不够好,但我一直觉得至少我对得起你。我只有你这一个皇子,以后这整个风沐国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呢?还是有什么没有满足你?”
听到此处,风凌冷笑一声:“都是我的?哼!”声音冷冽如寒风。
风渊听到他的
语气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你……”风渊没有说完,显得很迟疑,心事重重的样子。大殿里于是一片安静,没有人再主动说话。
这样令人窒息的安静持续了一会儿,还是风渊开口打破了沉默:“二皇子、林姑娘。”
两人赶紧行礼,只听风渊说:“抱歉,这已经是我们风沐国王室的内部事,还请二位先行回去休息吧。”
见两人迟疑,风渊只得保证:“明日一定给二位满意的答复。”
两人不好再执意停留,便松开了小太监,一起退出去了。
回寝殿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今夜的发展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风凌皇子居然会是幕后黑手。
江筝筝回想着这几天以来的细节,反思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风凌的可疑之处。她想和水临简讨论讨论,但不知为什么,自从今天进了风沐国皇宫,水临简这家伙就跟自己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
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因为正事在心里萦绕,没有闲暇去仔细思考,便不再管他。
两人回了寝殿,累得不行,倒头就睡,也不再管另一边东风殿里的
情况。
一宿无话。
与此同时,安陵王朝的皇宫里。
景怀半夜被噩梦惊醒,他冷汗涔涔的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床沿喘着粗气。
被惊动的宫女赶紧跑上前询问,有的拿帕子帮他擦脸上的冷汗,有的赶紧端来一直温热的茶。
景怀渐渐平静了下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在当了这么久的皇帝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表现出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了。
他缓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重新便得沉稳:“你们都出去吧。”他开口赶宫女们。
“这……”几个小宫女面面相觑,皇上的状态令她们担心,不放心离开。但皇上发了命令,又不得不听。她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当夜领班的大宫女身上。
“让你们出去,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吗。”景怀的声音威严冰冷,让小宫女们抖若筛糠。
“是,奴婢都先退下了。”大宫女心知皇上的心病,再心里叹了口气,带着小宫女们出了寝殿,仔细的关了房门。
景怀又在床上停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翻身下床,顺手从床边衣架上拿了一件衣服披上,走到了窗前。
他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月光
皎洁,想着刚才自己的噩梦。
梦里,是他的皇后。
他的皇后已经很久没有音信了,他只知道她拒绝了回来,拒绝了自己的庇护,选择了另一条更艰难、更危险的路。
那条路上注定充满荆棘、充满泥沼,可是她为了安陵王朝,为了天下局势,也为了他景怀,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征程。
他可以强行把她带回来,这样可以保证她的安全,而他也不用再因为梦到她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而噩梦连连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的皇后是天上翱翔的鹰,他就没资格把她强行困在自己的皇城之中,做个娇养的金丝雀。
景怀的心里其实也是为了江筝筝而自豪的。他喜欢的人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不愿意成为丈夫的附庸。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是上天赐予他的。
“唉。”看着月亮,他叹了口气。他只能希望可以尽快收到江筝筝安全的消息。龙元镖局在各国各地都有势力,也一早就告诉了江筝筝该怎么和他们联络。
但是从她拒绝了由龙元镖局护送回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收到一封江筝筝报平安的家书。
想到江筝筝,
景怀不由自主的开始思索当前的局势。因为江筝筝前期的努力,主和派力量大幅提升。
虽然现在像火燐国的红月国主、青柳国的柳玉国主还是暗地投靠,但都已经向安陵王朝偷偷递出了和平信号。
想到江筝筝居然能一举说服两大国主,3景怀又欣喜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