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头摆摆手,“不拿走,就是家里那点芝麻蒜皮事。”
江叔公知道他的脾气,也就不再劝了。
江宏文辗转反侧,琢磨了一夜,第二日大清早就来到了镇子上。
还不等他敲门,听到了院中传来狗吠。
接着是江画的声音:“是有人来了吗?”
院门打开,江画见到门口站着江宏文,有些惊讶,“四叔,你有事?”
“我找你爹。”
江画并没有让开身子,挡着门,问:“有什么事吗,我爹还没起呢。”
原本江宏文还不信江画难对付,如今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变了。
江宏文垂下眼,沉声道:“我有事与你爹说,若他没醒,我在这里等着就是。”
苏氏赶过来,忙推开江画,笑着说:“哪能让你在门口干站着,快进来,到院中喝口热茶。”
江画不解,娘为何要请他进来?
昨日祖母过来闹事,显然就是他撺掇的,现在见祖母没用,讨不到银子,亲自过来了,无非就是来要银子的!
苏氏见江画还杵在门口,拉了她一把,“傻站着做什么,还不给你四叔倒茶去。”
苏氏用帕子擦干净院中的石桌石椅,笑道:“怠慢了,你坐这里。”
江宏文点点头,坐下了。
“四弟,吃早食了没,这么一大早就来了,应该没吃吧?”
“没呢。”
“你等着,大嫂给你端碗粥,拿个鸡蛋来!”
“不用麻烦……”
苏氏却已经快步走到灶房去了,独留江宏文一人坐在院中。
苏氏进了灶房,见江画坐在里头,也没烧水煮茶。
苏氏打趣道:“就这么不待见他,连杯茶也不愿倒?”
“他能来干什么,无非是来要银子的,还给他喝茶,我恨不得请他吃扫帚!”
苏氏无奈,伸出手指点了点江画的脑门,“你个蠢丫头,再不待见,也不可放在明面上。他毕竟是你四叔,况且他还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了不起了?以前他能有银子读书,有银子买纸墨,还不都是我爹赚的!”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苏氏压低声音:“你四叔不是一个善茬,能放下面子亲自过来,说不定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你若是还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了台,恐怕会记恨你。”
“记恨就记。”
“你啥时候变得这般犟了?”
“反正我不给他端茶送水!”
“好好好,那你就在这里老实坐着,别出去了。”
“
我还不想见他呢!”
苏氏无奈,只能拿个木托盘,放上一碗清粥,一碟酱萝卜,一个水煮蛋,一盏茶。
苏氏笑呵呵走过去,将木托盘上的东西一一放在石桌桌面上,笑道:“也不是什么好茶,是我家山上采的,自己炒的大茶叶子。四弟是个读书人,怕是吃不惯。”
江宏文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面上是温和有礼的笑容:“麻烦大嫂了。”
他捧场的喝了一口茶,笑道:“这茶很香。”
“四弟喜欢就好,我去看看你大哥醒了没。”
“有劳大嫂了。”
苏氏开门进屋,关上门,呼出一口气。
江大川早已经醒了,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问:“他来做什么?”
苏氏白了他一眼,“能干啥,当然是来要银子的!你娘昨日双手空空回去,他能满意?这不,今日亲自来了!”
江大川抿了抿干裂的唇,苦涩道:“我伤了,没见他过来瞧瞧我,要银子,倒是知道过来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你这四弟...。”苏氏摇摇头,没细说下去。
江大川提起精神,撑起身子靠在床上,“别让他知道我能下地了。”
“这还用你说!”苏氏瞪了他
一眼:“要让他进来吗?”
江大川严肃着脸:“让他进来吧。我想听听,他是哪来的脸,如何好意思问他瘫痪在床的兄长要银子!”
苏氏请江宏文进屋,给他端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江宏文感激地笑了笑,坐在了江大川床边。
江大川垂着头,半睡半醒,很困的样子,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江宏文关心地问了一句:“大哥,近日身体如何?”
江大川捶了捶腿,沙哑道:“这腿是好不了了,也就这样了。”
江宏文寻思着怎么开口要钱,就听大哥问:“四弟,书院放假了吗?”
江宏文摇头:“还没。”
“那你怎么回村了,今日不用去学堂吗?”
江宏文表情忧郁起来,垂着眼,抿着唇
见他不答话,江大川追问了一句:“是出了什么事?”
江宏文很为难的开口:“镇上来了一位大儒,夫子让我们去大儒那里试一试,能否入得了大儒的眼,被大儒收入门下。”
“哦?还有这样的事,这可是好事啊!”
“是,对别人来说,的确是大好事。”
江大川纳闷不解,问:“对四弟来说,这不是好事?”
“大儒来自皇城,被大儒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