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江筝筝总觉得景怀有话要说。
他低头,“凡事留个心眼。”
江筝筝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眼见天宫楼开业的日子逼近,林远志越发暴躁起来。
大丫端来一盅银耳羹,“表少爷,这是我亲手做的。”
豆蔻年华的少女羞羞怯怯,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苞。
林远志稍稍平缓怒意,他接过大丫端来的汤盅。
雪梨银耳,去火清凉。
喝下肚后,林远志的神色明显缓和,紧皱的眉头也随之松开了。
那日回来,他见床上少女还在睡,凑近一瞧,竟是大丫。
自从默认大丫是他的女人以后,他对大丫的温柔也并非之前的全然虚伪,而是有几分真情实意。
“你也喝一点。”
闻言,大丫喜形于色,“好!”
两人共食一个汤盅,你一口,我一口。
秦夫人房里,为秦夫人梳发的如意突然干呕了一声。
秦夫人担忧问道:“这是怎么了?”
“许是奴婢今日吃坏了东西。”如意揉着肚子道。
“让府里大夫看看。”
“多谢夫人。”
出了秦夫人的房间,如意并不敢去找府里大夫瞧,而是出了府。
杏林堂内,严神医依旧悠悠闲闲,没什么病人找他看,全都堆积
在祁大夫那里排队。
如意进入杏林堂,她只想快些看完就走,所以去了没人排队的严神医那里。
花花坐在一旁乖乖的,安安已经被江筝筝接回了家。
天色不早了,本来花花也该回去了,但花花就想赖着,如今杏林堂没关门,她就不肯回去。
她也不闹腾,就是乖乖坐在严神医身边,有病人看诊,就拿着纸笔在一旁记录严神医诊治的过程。
如意坐到严神医前面的椅子上,伸出手放在脉枕上,“大夫,你给我看看,我总是干呕……”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怯弱。
严神医看向她的发髻,是姑娘家的发髻,并未嫁人。
严神医将手指轻轻一搭,片刻,眉头紧皱。
月份尚浅,但可以肯定,这姑娘已有身孕!
严神医沉默不言,只是静静看着她。
对上严神医苍老却睿智的双眸,仿若被看穿了一切,如意狼狈的低下头,轻声问:“大夫,是我想的那样吗?”
她说的隐晦,严神医却点了点头。
如意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
严神医微微叹了口气,写下了药方,“这是保胎药。”如意并没有接。
严神医摇头:“这里是杏林堂,免费看诊抓药,却只治病救人,不害人
。”
言下之意,想要打胎药,就去别处。
如意紧紧咬着下唇,唇隐隐出血,“大夫,求求……”
不等她把话说完,严神医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莫要纠缠不休,声音太大,会引起别人注意,姑娘也不想别人关注这里的动静吧?”
如意失魂落魄的出了杏林堂,只能去别的地方抓药。
大丫端着空了的汤盅进入灶房,见如意鬼鬼祟祟,偷偷在煮药。
大丫悄悄地靠近,站在如意身后忽然开口:“如意姐,你生病了吗?”
“啊!”如意被吓了一跳。
大丫无辜地眨眨眼:“我吓到你了吗?”
如意脸色有些苍白,生怕大丫多问,忙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她端着药碗落荒而逃。
看着如意的背影,大丫多了一个心眼,她将药渣收了起来,打算出去问问这是什么药。
如意几次端起碗又放下,直到药凉透了,她都没能鼓起勇气喝下去。
从表少爷那里离开后,她一直在等,等表少爷找来。
可表少爷没有找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也因此明白了表少爷的意思了。
表少爷看不上她,更没有想过纳她为妾。
她也歇了心思,想着等攒够了银
子赎身回乡,她已经并非完璧之身,也只能找个鳏夫嫁了。
她没想到那一夜,竟然有了孩子。
表少爷看不上她,断然是不会留下这孩子的,与其自取其辱,倒不如自己打掉这个孩子。
只是……她下不了手。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她轻轻地抚摸肚子,她不知道这是女孩还是男孩,可这是和她骨肉相连的血脉。
最终,她还是没喝那碗药。
她想着夫人仁慈,求夫人给个恩赐,让她回乡去。
回乡生下孩子,她会带着孩子一直留在村里,绝不会找表少爷,也不会让孩子认爹。
大丫拿着药渣悄悄地离开秦府,来到一家小药铺,塞给学徒一两银子,才从大夫口中得知,这是堕胎药的药渣!
大丫走出药铺脸色阴沉,她没想到如意竟然怀孕了!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如意怀孕了,随时都有可能露马脚。
和表少爷相处了一段日子,多多少少也了解他,他并非表面上那样温润儒雅,倘若让表少爷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