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牵着安安的手,带着苏氏,在夕阳余晖中走远了。
宋策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走远,耳边传来了一声揶揄:“人都看不见了,还在看?挺痴情的呀,小子!”
宋策蹙眉看向猴儿,猴儿却伸手想要摘了他的面具,宋策连连后退,这才躲开了。
“你脸上也有疤吗?”猴儿见他护得紧,疑惑问。
宋策出门不会露脸,以前是戴着面巾、帷帽,现在是喜欢戴面具。
并不是因为脸上有疤痕羞于见人,而是因为姿容太过妖孽。
儿时,总被拍花子盯上。
宋母担心儿子出门被拐走,就给他扮丑。
扮丑后,他就被其他孩子取笑,扔小石头驱逐。
然后他洗干净了脸,又被那些孩子的母亲抢着要抱他、亲他,吓得他转身跑回去,不敢再出门。
儿时,有段时间他不愿出门,后来是表哥来了,救了落水的他,每天围着他,说要带他出去玩,他才出了门。
只是从那时起,他就不愿意露脸了。
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我丑,你们嫌弃我。我漂亮了,你们又要抱我亲我。
我不露脸,你们看不见我,总行了吧?
而现在应该算是已经习惯了。
翌日,一大清早就听苏氏喜气洋洋的声音:“我
哥回来了!我哥出息了!”
江筝筝顿住脚步,就见苏氏和江画高兴地围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是得了消息特地过来送信的。
苏氏喜极而泣:“当年我哥走了,村里人背后都说我哥是异想天开,不务正业,肯定混不出什么名堂,最后灰溜溜的滚回来!”
“我哥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后来村里人又说,我哥死在外头了,所以才音讯全无。”
江筝筝从只言片语中听明白了,是苏氏的兄长十几年前出去打拼,现在终于衣锦还乡了。
江筝筝原本出门的打算也打消了,因为苏氏带着几个人准备回一趟娘家。
江大川身体不便,苏氏准备了饭菜,打算早早去,早早回。
苏氏没有肉疼车钱,甚至是承包了牛大叔的牛车回娘家。
牛大叔问:“你那离家十余载的兄长真的回来了?”
苏氏喜气洋洋:“是啊,我兄长没出事,而且还赚了不少银子,算是衣锦还乡!”
“那真是太好了,你父母应该很高兴。他这次回来,应该不会走了吧?”
“应该不会走了。”苏氏不太确定道。
“在外头这么多年,他成家了吗?”
苏氏摇摇头:“他是一个人来的。”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牛大叔
摇摇头:“那可不行,得给他找个媳妇!找了媳妇,生了娃,他的心才能安稳下来,也不会往外头跑了。”
闻言,苏氏眼睛一亮。
对啊,给哥找个媳妇,他也不会老往外头跑了!
牛车晃晃悠悠前行,两个多时辰,这才到苏氏的娘家。
苏氏娘家人对苏氏都不错,当年给苏氏准备了不少嫁妆,只是苏氏自己心里有愧,嫁妆都被老宅的人骗去了,所以很少回娘家,她知道自己一回去,爹娘就会准备东西给她带回去。
她并不想再让老宅人占便宜,所以也有段日子没回娘家了。
院门口,停着一辆气派的马车,大马皮毛顺滑,马眼有神,马车上的帘子是上好的锦缎。
看到这辆马车,苏氏感叹:“看来哥真的出息了!”
苏氏带着几个人走进去,院中已经围满了人,有村里关系和他们比较好的人,有族里的人。
他们围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叽叽喳喳的询问外头的风景,询问这十几年他都经历了什么,更有甚者打听起他赚了多少。
高大男人身材魁梧,五官硬朗,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他笑呵呵的应付着乡亲们。
江筝筝看到此人的面容,却是一愣。
脑海中,为此人的面容添加了一
把大胡子,竟与受伤找严神医救治的山贼老大一模一样!
才一天,他的伤就没事了?
这是什么体魄?
又或者说,受过太多伤,早就习惯了,所以忍着伤回来的?
江筝筝眯起眼睛,问苏氏,“他就是舅舅?”
“是啊!他就是你们的小舅舅!我出嫁后他就出了村,你们还未见过他呢!走,娘带你们去认认人!”
江筝筝勾起嘴角,目光落在安安身上。
安安精神大条,还没认出来。
江筝筝笑容意味深长:“好,是该认识认识这位了不起的舅舅。”
闻言,安安看过来,像是从江筝筝的态度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小嘴。
他不敢乱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江筝筝的衣袖。
江筝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苏氏带着几个人挤入人群,站在了苏轶面前,满眼是泪:“哥,你终于回来了!”。
苏轶满心激动,见到苍老的妹妹,一时间还有些不敢认。
刚回来,就听爹娘说妹妹在江家过得不太好,当时不以为然,毕竟妹妹和她的丈夫感情很好,想来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