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下落,也可以带你们去见他,只是他愿不愿意出诊,我就不知道了。”
“只要有希望就好!”老板娘眼中带泪,声音雀跃。
老板老板娘是雷厉风行的人,说关店就关店,进来的客人都被请了出去,毫不在意能不能赚到钱,一心只为救治女儿。
老板赶着马车,担忧问道:“他还在山里吗,会不会不在了,我们要不要准备点见面礼?”
老板娘道:“我带了几盘好花,就当见面礼吧。”
老板一阵心疼,声音闷闷:“好吧......”
马车是花店老板家的,平时贵人买了花,无法搬回去,老板就会驾马车送贵人回去,所以马车内倒也精致。
软座很舒服,铺着软垫,中间摆着一张矮茶几,上面热着茶,摆着干果、瓜子、糕点。
老板娘没有冒然坐在马车里,而是陪着丈夫坐在驾驶马车的地方。
马车内只有江筝筝和景怀,听到马车帘外夫妻两人的对话,江筝筝笑了起来:“这老板倒是一个妙人。”
景怀矜持的颔首:“的确。”
江筝筝没好气道:“你这是有备而来吧,也不早点与我说说他们的事情。”
“我这是与某人学的。”
江筝筝耸耸肩:“你能和我比吗?
”
景怀斜了她一眼,不理她了。
马车在一座青山前停下,山门前矗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玉清观。
山上是一座道观,这位隐居的军医早年救过道馆的道长,所以才能居住在此,与世隔绝。
“告知严青,景怀来了。”景怀与守山的道童说道。
道童跑着上山,不久又急急跑下来,喘着气:“你们跟我走,他请你们进山。”
别看小童只是九岁左右的样子,这步伐却很快,爬山像是走平路一样,这可苦了跟着他上山的花店老板和老板娘。
景怀原本以为江筝筝也会和他们一样狼狈吃力,却没想到小姑娘步伐稳健,不见吃力。
景怀从小习武,在军营里也参加训练,所以爬个山并非难事。
他有些意外,问道:“练过?”
江筝筝被味悦楼用两只大狗威胁过,自然是想要把以前的身手练回来的,只是时间还短,并不能看出具体效果。
因为原主体质太差,还有低血糖等症状,白书给江筝筝把过脉,配过药,江筝筝嫌熬药麻烦,就让白书搓成了药丸子。
药丸子里可是放了空间出品的人参须,所以江筝筝现在的体质是比常人更优秀的。
“你猜。”江筝筝没正面回答。
景怀淡笑:
“古灵精怪。”
“老气横秋!”江筝筝怼回去。
“男子十六可成家,算一算,你也能当我女儿。”
江筝筝嘴角抽了抽。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顶,这位严青军医就住在山顶最好的院落,显然玉清观将他当做最敬重的贵客招待。
门是大开着的,道童将人送到就匆匆下山了,回到自己的岗位。
景怀带头,江筝筝跟在其后,老板和老板娘走在最后,两人手里分别端着两盆花,一路端上山,他们累的腿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泡茶,手里的茶壶高高提起,青色的茶汤就从壶嘴里倾斜而下,准确的落入茶杯中,一连倒了四杯。
老者抬眸,与景怀对视,“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景怀落座,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没你过得好。”
“是吗?”老者摇摇头,他按了一下坐着的椅子把手,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一直隐藏在桌子后的半身展现在众人面前。
老者坐在木轮椅上,而轮椅下半截,两只小腿处,空荡荡的。
“谁干的!”景怀捏紧茶杯,骨节泛白。
军医不需要上战场,根本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导致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受了惩罚,二是被自己人所
伤。
老者淡笑:“别把我的茶杯给捏碎了,这可是一套,少一只就不值钱了。”
景怀放下杯子,闷声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
老者摸了摸膝盖,轻笑:“人啊,总不能只活在痛苦里,其实对我来说,断了腿,反倒是自由了。”
他刚去军营时,的确是想着为将士们治病,能救个是一个。
可后来,粮草都不够将士们吃,又怎么可能有好药。
他眼睁睁看着明明只要有药就能治好的将士一个一个死去,他去找将军讨药,却在无意间听见将军与敌军私下贩卖盐的事情。
也因此,他差点丢了命。
不过还好,最后只是丢了一双小腿,命是保住了。
“你能找来,应该不只是叙旧吧,说说,找我有什么事?”严青又为景怀倒了一杯茶。
景怀抿唇,站起身,“无事。”
现在他没有心情帮人,他只想搞清楚严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严青不肯说,那他自己去打听。
见景怀就这么走了,花店老板和老板娘急了,他们也是病急乱投医,齐齐向江筝筝求助。